姜寂臣根本不给他机会,淡漠的眸子直逼谢云山,像是要将人看穿,
“谢将军若想说查看护国军大营的军备库和账册,本王劝你歇了心思吧…”
"军中军备乃是军情密要,除非有皇上手谕,否则…"
“按军规,擅动者,斩于帐前,曝尸七日以示警戒!”
谢云山蹙了蹙眉,
他知道,眼前这位王爷并没有恐吓他,
若他有朝一日真动了,姜寂臣恐怕会马不停蹄来杀自己!
上面两位暗中较量,一位是杀伐果决的王爷,一位是京都里横着走的谢家嫡二公子,
乾员外郎两股战战,眼看着都给孩子吓瘦了…
姜安暗戳戳啧啧两声,好心的替她爹挽回些亲民平和的形象,
众人:你确定你爹有这东西吗?
“各位大人不要害怕腻,我爹的意思是此事与他无关哦,”
“虽然驿站失火,可诸位都没有受伤,更没有任何损失,”
“若是我爹做的,泥们恐怕就不能活生生站在这里咯!”
乾员外郎等人:谢谢你,有被安慰到。
姜安甜甜一笑,“霍将军,你说对不对呀!”
被点名的霍朗猛点头,十分有十二分赞同大小姐的话,
“小姐说得对!若是王爷做得,末将昨夜才不会急匆匆带队救火!”
按照姜安的推断,姜寂臣放火、霍朗救火,这根本就是相互矛盾的。
姜寂臣轻轻拍动团子的后背,听着她掷地有声的维护,嘴角扯起不太明显的弧度,
他此生第一次被人维护,居然是个三岁的小团子…
电光火石之间,谢云山梗着脖子反驳,“怎么没有人受伤!”
他手指向乾员外郎的方向,“你说,那个兵部的许什么…”
乾大人战战兢兢回道:“兵部许右侍郎…”
“对,就是他,他不是受伤了!”
“还有他屋子里的军饷账册,谁刚才告诉本将军,账册被翻了的!”
乾大人(想哭):“回将军,是下官…”
姜寂臣瞥了谢云山一眼,眼中闪过怀疑,
有时候真的搞不懂,这位丞相之子、谢太傅的孙子到底是真蠢还是真蠢,
姜安也偷笑,神助攻这不就来了~
姜寂臣:“谢将军猜猜看,这军饷账册原本是应该到谁手里的?”
“昨日许右侍郎带着军饷账册登本王的门,”
“他惹恼了本王,”
“本王便连人带账册都扔了出去。”
“谢将军的意思是,本王昨日送上门的不要,偏要来这驿站放火偷偷摸摸翻账册?”
他扯着嘴角,语气平淡,“你以为本王是你?”
愚不可及!
谢云山:他说的有道理,但是有被骂到!
公子哥耐心逐渐耗尽,打又打不过这人,
他烦躁的换了个姿势,白了姜寂臣一眼,
“那你说,这事谁干的?”
“因为有军饷账册暂存放在驿站,刺史大人调了不少衙役守在周围,”
“本王也抽调了一个小队暂守驿站,”
这两日进出驿站的无非是驿站的驿长、小吏和京城来的官员及其侍卫,
官员、侍卫出入都凭借朝廷下发的勘合,驿长、小吏进出都要搜身,
“这么大一桶火油是怎么带进驿站的?”
刺史闻守时:“下官晨时盘问了驿站驿长,这两日驿站并无可疑现象…”
“本王的护国军大营中并没有调动火油,那只有可能是,”
“这火油原本就在驿站中,或者说在军饷护送的队伍中,”
“驿站并不会对官员的马车、行囊进行检查。”
姜寂臣的话是有道理的,也正是因为有道理,更让众人心惊,
火烧驿站、军饷账册有失,哪一个罪责都不是在场戴官帽的几个小官能担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