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越发惭愧，顶着肿胀的猪头，磨磨蹭蹭走到了朱标跟前。
“大哥，我不是……”
“在我心中，大哥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弟弟不敢有丝毫觊觎皇位之心。”
“有大哥在，天幕上的事绝不会发生。”
同样面肿如猪头的朱标眼底闪过一丝感动，他用力拍了拍朱棣的肩膀，给予他足够的信任。
“老四，是大哥对不住你。”
“是孤没有教好朱允炆。”
“你五征漠北，迁都北京，六下西洋，疏通运河，编著《永乐大典》。”
“桩桩件件，孤都看在眼里。”
“你是一位好皇帝。”
“比孤做得更好。”
虽然不想承认，但朱标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弟弟，是一位雄主。
……
天幕话音一转。
【朱棣一生，生于战火，死于战火】
【他五征漠北、迁都北京】
【天子守国门】
【六下西洋，万国来朝】
【一代人做了三代人的事】
【朱棣在第五次亲征漠北的时候病逝】
【享年64岁】
天幕之上，满屏都是密密麻麻的：朱棣没让朱元璋失望，开创了一个永乐盛世。
“直接传位给朱棣多好啊，要少很多事。”
“朱元璋中意的还是太子朱标，可是朱标没那个命。”
“立长立嫡，朱棣是藩王，不能开这个头。”
“直接传位给老四，老二、老三也会不服一样会反。”
“要是朱雄英活着，朱棣都不敢反。”
“朱元璋为了给朱允炆铺路，杀了多少功臣，结果就这？”
……
看到天幕上密密麻麻的弹幕，想起天幕对朱棣功绩的介绍，朱元璋眼里闪着一丝微不可察的亮光。
他不得不承认，永乐时代的大明无愧为世界第一强国。
如果没有朱棣，明朝会不会二世而亡？
朱元璋叹息一声。
“大概会吧。”
朱元璋看着满脸青青紫紫的朱棣，罕见地内疚了一秒钟。
他犹豫着伸出手去，想要抚摸老四早已不成人样的脸。
朱元璋尽量让自己的脸看起来没那么严肃，嘴角努力扯出一抹慈祥的笑。
“老四啊，疼不疼？”
这般温柔的语调，成功让朱棣一激灵。
如果不是一直陪在朱元璋身边，他都要怀疑爹被什么脏东西上身了。
从小天不怕地不怕的朱棣，就怕他老爹，听着如此温柔的语气，朱棣简直快要吓尿了。
“爹，爹，不，不疼。”
马皇后心疼得快要晕过去了，连忙让人传太医。
“这孩子怎么净说胡话？”
“脸都肿成了猪头还不疼。”
“娘、娘、娘，我我我……真的不疼。”
朱元璋瞬间收起慈祥的面容，虎目一瞪，感觉抛媚眼给瞎子看了。
老四这个不解风情的混蛋，他难得想表现一下慈父模样，他竟然这般不配合。
“疼就疼，不疼就不疼，结结巴巴做甚？”
“老四，疼还是不疼？”
朱棣秒怂：“疼。”
朱元璋：“你慌什么？咱不光看到你呼呼直喘，还听到你咚咚的心跳。”
朱标擦了擦额头不存在的冷汗，苦笑一声。
爹啊，不光老四怕，我也怕呀，都快吓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