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
他也不会戳穿。
她和沈嘉睿成为一对,是让整个沈家皆大欢喜的事。
沈书媛扔完东西回来。
“你们聊什么呢?”沈书媛笑着问。
沈矜墨收回深挖的想法,衷心祝福他们道:“好好谈,婚礼,我会送一份大礼。”
“多大的礼,份子钱我想要这个数。”沈嘉睿举起十个手指,全用上了。
从小到大他的梦想,就是在婚礼上大薅沈矜墨一笔。
谁让他是沈家最有钱的。
“行。”沈矜墨阔气答应。
他答应的越阔绰,就让一旁的沈书媛越寒心。
她最不希望的,就是得到沈矜墨的祝福。
谁都可以——唯独他,不行。
——
已经抵达国外的陆知薇一下飞机,一辆黑色的卡宴停在机场出站口。
身着一袭黑色短袖搭配牛仔长裤的陆知薇,头上盖着一顶鸭舌帽,笔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黑色墨镜,遮住了自己清丽的五官。
“iss。”来接她的司机穿着一袭黑色的燕尾服,头发呈金色,一双湛蓝的眼睛,是典型的国本地人。
来人是凯文,师父的管家。
陆知薇和管家简单拥抱了一下:“好久不见。”
用一口流利的英语打招呼。
对方帮她接过行李箱,放到后备箱:“格雷森先生很想您。”
“我也是。”
陆知薇坐上车内,卡宴车缓缓朝郊区一处顶级庄园进发。
格雷森是陆知薇的师父,对她有知遇之恩,当年创建画师联盟的第一桶金也是他资助的。
老人家年轻时丧妻,沉痛不已,至今未再娶。
所以膝下无儿无女,本想将手底下产业交由她继承。
奈何三年前陆知薇执意回国,他只能将此事作罢。
车子停进院中。
陆知薇拉开车门,径直往里走。
偌大的院子还和三年前一样,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变化。
格雷森是个画画的鬼才,对于画画的喜爱接近疯魔的程度。
随时随地有灵感,他立即动笔,没有完成画作,他会废寝忘食的画,连续绘画时间最高记录高达三十六个小时不吃不喝不睡。绝对不会放下画笔。
年轻时,在国内习得一手程尧老先生的画容术,自己加以改进,把画容术发展到了巅峰水平。
陆知薇天赋异禀,在大街上画画售卖,一眼被他相中,带回庄园,把毕生所学传授。
庄园里没有多余的佣人,老人机喜静,不喜欢多余的人打扰,就聘请了一位管家负责他的饮食起居。
进入正厅。
屋内空无一人。
“师父呢?”陆知薇问道。
“在墙上呢。”这时,突然站在她身后的管家开口道。
陆知薇心脏倏然一沉,格雷森也年近七十了。
该不会她三年未归,人已经挂了吧?
目光扫向客厅的四面墙壁。
西面墙上,果然挂着一副黑白遗照,画像精致完美,连头发丝都根根分明,分外逼真。
这遗照,师父亲手画的。
别人画的,他老人家也看不上。
“你看错地方了,在这面墙上。”管家指着身后那堵墙。
墙面上是一幅逼真的浮雕壁画,壁画上刻画着一个栩栩如生的人。
身躯一半在墙里,一半在墙外,又是一幅不可多得的惊世神作。
“格雷森先生不想平庸的死,他选择了把自己的尸体封存在墙里,亘古永恒的流传。”管家在一旁掩面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