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里深究,试探的成分颇多。
“你怀疑是我绑的她?”陆知薇声调拔高,胸腔的怒火倾泻而出。
“没有,我相信不是你。”沈矜墨薄唇微启,声音很冷,却很坚定。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坚定的选择相信她。
迟来的深信不疑,不值一提。
他信或不信她,对她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直说吧,想让我做什么?”他的软话定然别有目的。
沈矜墨拿起了后座上的平板,将夏晚盈被绑架的监控录像从视频库里找出来播放给她看:“帮我把这个戴口罩的男人长相画出来。”
陆知薇喉咙发涩,轻嗤一笑。
他选择信她,终归还是因为她有利用价值,能够帮他尽快找到夏晚盈的下落。
“晚上不是我的工作时间。”陆知薇扭头便走。
“算我欠你一个人情。”沈矜墨浓眉紧蹙,声线低哑,近乎恳求。
矜傲不可一世的沈矜墨,只会为他的白月光低头。
陆知薇摇头轻笑道:“你有没有想过,她为什么这么晚会翻墙离开沈家老宅,是真的被人绑架,还是怕自己真的被送上最高法庭,自导自演了一场绑架案?”
沈矜墨收回目光,握着平板的手逐渐用力,手背青筋暴起。
“她是一个病人!怎么可能?”
“她真的是病人吗?”陆知薇哂笑着反问。
“你什么意思?”沈进墨冷声质问,下颚线蹦的越来越紧。
“看到监控上那个绑架她的男人耳后的纹身了吗?疗养院你误会我推倒她那天,监控被破坏的前几分钟,这个纹身男也曾进出过疗养院。他一直潜藏在夏晚盈周围。我和刘队疏理我外婆的案情时,无意间调查了夏晚盈的过去,在福利院期间,这个男人就已经在她身边了。”
陆知薇把知道的全盘告知了沈矜墨。
至于他是否愿意为爱蒙蔽双眼,那是他自己的事。
言尽于此,陆知薇转身上楼,留给沈矜墨一个清冷决绝的背影。
铁门重重关上那一刻,沈矜墨眼里的所有色彩仿佛都在褪色。
如果,夏晚盈从被他接回沈家那一刻开始,都是一场精心布局的谋划。
他为了她,却推开了更值得珍惜的女人。
想到这儿。
沈矜墨的心脏仿佛被刀子剖开,一阵一阵凌迟着。
黑夜退场,迎来了黎明的曙光。
一夜未睡的沈矜墨坐在花园的露台,娇艳盛放的玫瑰散发着淡淡幽香。
他腿上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一个晚上的时间,足够他调查清楚一个人。
和陆知薇所说的完全吻合。
那个纹身男就像是活在夏晚盈身边的影子,十余年来从未离开过她身边。
他竟一点异样都没有察觉。
“少爷,有人把一封信放在了老宅门口。”佣人急匆匆的上来,将一个原木色的信封递到他手里。
沈矜墨将浇水壶放下,接过信封,抽出来。
里面有一对蓝宝石耳钉,是他送给夏晚盈的礼物,上面沾着些干涸的鲜血。
还有一封信。
信纸展开,上方只写了几个字:【想要救夏晚盈,拿陆知薇的命来换,东郊码头晚上七点。见不到陆知薇,我们立即撕票。】
看完后,将信纸揉成一团,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