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沈矜墨痛不欲生的罪魁祸首,是陆知薇。
她的手摁在了他骨折的那一处。
若是他再犯浑下去,只怕他刚接好的腿,必定二次骨折。
沈矜墨倒在床上,被疼痛笼罩全身,面容扭曲不堪:“陆知薇,你真的够狠!”
成功脱身的陆知薇再没看他一眼,擦了擦肿胀的唇,利落的转身往病房外走。
余光瞥见门口垃圾桶旁放着一束白色菊花。
陆知薇冷嘲的笑了一下。
这束白菊送的挺好,也不知哪个人才送的,居然跟她的想法不谋而合。
陆知薇前脚一走,阮纪洲后脚就要跟上去,从疼痛中舒缓过来的沈矜墨开口留住他。
“周焰!刚才你也看见了,我跟她,在这方面很契合。”
沈矜墨急着向阮纪洲证明什么,就像缺乏安全感的孩子,都会急于表现。
“你说接吻这件事吗?”阮纪洲眉眼微抬,“想听真话?”
“……”沈矜墨下颚角紧绷。
“在我一个专业演员面前卖弄吻技,我只能说,你的吻技真的很烂。难怪陆知薇会跟你离婚。换做任何一个女人,都会。下次,真的别献丑了。”
话毕,阮纪洲头也不回的离开病房。
留在病床上的沈矜墨眸光逐渐暗淡,冷硬的面庞再也挤不出一丝得意。
沈书媛走过去,看着他额角肿起的包,还有那条不知有没有受到二次骨折的腿,心疼不已:“哥,你还好吗?我去帮你叫医生过来?”
病房里安静的诡异,周遭的空气笼罩着一层瘆人的寒意。
“滚出去!”
沈书媛默默退出了病房。
陆知薇坐在阮纪洲的副驾驶座上,车窗半降,微风徐徐的轻抚着她的脸颊。
那股热晕逐渐消退。
紧皱的小脸,陷入一片沉郁之中,阮纪洲几次想开口,都不知该说什么。
酝酿许久,阮季洲还是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你被吓到了吧?”
整理好思绪,陆知薇笑着摇了摇头:“我没事。”
刚才的暴行对陆知薇来说,不过是在她心上再划了一道口子。
起初,是会疼的。
但慢慢的,就没有知觉了。
痛没有知觉,吻也没了感觉。
这就是所谓的放下吧。
一旦放下,就意味着,她的心里可以接受新的人进来。
会对别人的脸沦陷,会对别人的吻产生感觉。
陆知薇撑着脑袋,转头看向了身旁的阮纪洲。
他风度翩翩温文尔雅,斯文矜贵。
是个非常不错的男人。
“阮影帝……你吻技怎么样?”陆知薇突然问。
阮纪洲专心开着车,面对她的突如其来的问题,面色未改:“还行。”也就蝉联了几次影帝而已。
“那我们接吻吧。”陆知薇眯着眸注视着男人优越的下颌线,哑声开口。
窗外的风声似乎都在怂恿她犯罪。
刹——
车子急切刹停在马路中央。
扣住方向盘的手紧紧握住,指尖泛白,他转过了头,炙热的目光定定的望着她:“你……说什么?”
陆知薇拍了拍自己的脸,她真是疯了。
怎么能染指这样风光霁月的好男人。
“我开玩笑的,今天愚人节。”
阮纪洲将目光挪回车中控屏上,上面显示的时间果真是4月1日。
他垂下了眸,薄唇抿了抿。
她在开玩笑。
他却当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