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会把楼里所有人都调查一遍。另外,法医鉴定完以后,会看您外婆伤口抓挠痕迹是否和黑熊的手掌指甲相吻合,现场所有的东西一律会进行封存,届时用作指纹比对。等我们消息。”
刘长青带队走了。
把外婆的尸体一并带走了。
那间病房门被封条封住,大门上了锁。
一切回归了平静。
可陆知薇的内心却再也无法平静。
是她把外婆带上了三楼,自以为是给了她最好的疗养条件。
老人家才享了一个月不到的福,就没了。
哪怕老太太一直对死亡保持豁达乐观的态度。
陆知薇也终究解不开这枚心结。
蹲在地上,泪水顺着长睫涌出,长廊顶部的灯光落在她瘦削的背影上。
沈矜墨刚想移步走过去。
一件黑色外套,先他一步,披在陆知薇肩上。
英俊高大的身影遮住了她头顶的光。
陆知薇擦拭掉眼泪,缓缓站起来,对上周焰沉郁怜惜的目光。
“你,还好吗?”他拿了张纸巾,小心翼翼递给她。
是母亲阮琴告知他这边出事的。
连夜从剧组请了假,匆匆赶来。
幸好,他来得不晚。
陆知薇摇了摇头,濒临崩溃的边缘,仿佛一颗大石头压着自己,怎么都喘不上气,“我不好。一点也不。”
“我的肩膀,随时借你。”周焰把宽厚的肩膀递过去,高大的身躯为了她能够着,贴心的压低了些。
陆知薇凝望着他温润如玉的脸,除去那块丑陋无比的胎记。
他当得起风光霁月这个词。
“谢谢。”陆知薇吸了吸鼻子,把头靠在了男人肩上。
无数个在国外打拼厮杀的日子,她都无比渴望有个坚实的肩膀和怀抱给予她温暖和依靠。
沈矜墨的肩膀虽宽,但却是冷的。
两个人紧贴的背影,让旁边病房门口站着的沈矜墨彻底失控。
狭长的暗眸烧起一团火焰。
阴翳的脸像化不开的乌云,气压直降,风雨欲来。
转身回到夏晚盈的病房。
从来不在病房抽烟的他,竟没忍住从裤兜里掏出烟盒和打火机,点上。
一口一口猛抽,像是某种宣泄。
昏暗的病房里,他黑沉沉的脸和夜色相融,寒气逼人。
夏晚盈被他吵醒了。
房间里氤氲的烟雾气呛鼻,她从没有看见过沈哥哥在病房里,甚至在她面前抽烟。
他身上笼罩的沉郁气息让她感到害怕。
从床上翻坐起来,打着赤脚走到他身边,拉住他的手:“沈哥哥,为什么要抽烟?你怎么了?”
沈矜墨撤回了自己的手,烦躁的将烟头丢在地上,用皮鞋重重踩灭。
“说吧。晚上打雷断电那一会儿,你是不是穿着那套我送你的玩偶服去了隔壁房间。”
沈矜墨清冷的神色透着无边威压。
他这不是在询问的口吻,而是冷冷的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