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青皱着眉头,很快被惊醒,坐起身子大口喘着气。
好热。浑身都湿透了。
“绘青!”杏子喊。
“现在是第几天?”绘青问。
船只好像遇到了风暴,不断颠簸。
“第四天。”甄眷姝回答,“你。一直在。睡觉。”
“我们要赶紧醒过来。”绘青抹了把脸,说。
“二牛。跟你。一样。”甄眷姝说。
“我们要先帮他醒过来对了!杏子是怎么醒的!?”绘青说。
“我?我梦到月了,我想着我在船上受了这么多折磨,结果他自己在首都那享着福,心里特别特别不舒服,要揍他一顿来着结果他被我揍了还不反抗,我就一直揍。他一直挨打,我就一直揍;他一直挨打,我就一直揍;揍到后面我累了,突然觉得特别困,就原地睡着了。然后就醒了。”杏子回答。
“彪悍。”甄眷姝点点头。
“睡觉就能醒过来?”绘青思考道。
“每个人。梦不同。”甄眷姝说,“应该。看情况。”
“现在也是梦吗?我们也在做梦?一起做一个梦吗?不对不对,等等,绘青!你脚上的痣!只剩一颗了!”杏子说。
绘青爬起身,看了一眼。足弓上有一颗浓浓的黑痣。
“我们要让王二牛醒过来。在那之前,我们还要知道我们应该怎么从现在的梦里醒过来。”绘青似乎对脚上的痣并不在意。
“绘青!这个轮回如果不快点解决掉,我们说不定就醒不过来了!你脚上的痣只剩一颗了!”
“这是第四天,对不对?”绘青问。
“怎么?”甄眷姝反问。
“我们是不是没有时间了?我们是不是应该快点想出解决的方法来?我脚上的痣是倒计时,对不对?”绘青问。
“我脚上的痣,是倒计时。”绘青问,“对不对?”
船上的四位特殊乘客目前还在沉睡中。
说是沉睡,何四娘觉得应该用“昏厥”来形容更好。
据船员说,四位乘客在今天中午从甲板上回到自己的房间,短短几个小时的睡眠后船只靠岸,于是船员逐一敲响房门希望唤醒他们。
船只抵达港口的时间是下午的六点零七分。现在已经是晚上的十点了。
船员汇报几位乘客昏睡的消息时是傍晚七点半。当地教团听闻其中有恩赐者后决定派出一队人马,而何四娘则因为某些原因,优先抢到了调查的资格。
船上的医生测量了几位乘客的体温。四位乘客无一例外的发着高烧。
“感觉像病毒性感冒。”医生说,“但不能确认传染性。我们后来立即检查了船上所有人的身体情况,都很健康。”
“是传染,不过是有目的性的。”何四娘说。
“目的性?”
“后面的事你不必再听。出去吧。”何四娘说。
医生点点头,拎着医疗箱走了。
何四娘招招手,几个白衣人走进医务室。
“审讯中。嘴很严,什么都问不出,坚称自己不知情。”一个白衣人汇报道。
“别问了。肯定问不出来的。”何四娘思考片刻道,“看好他就行。别让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