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步在前,金子默默跟在身后三米,脚步沉稳而警惕,每一步都踏得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这地宫中潜藏的未知危险。
过午门的时候,没有遇到任何阻力,这里的寂静与先前的激烈战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好似之前的危险真的已经被全部清除。
我顺利地穿过午门,继续向前走去,空气中弥漫着的那股淡淡的血腥味,时刻提醒着我们这里绝非安全之地。
当我们走到金水桥时,借着头灯的灯光,照亮了桥下的场景。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只见桥下全是森森白骨和血水,那些白骨堆积如山,有的已经破碎不堪,有的还保持着完整的形状。而那血水,散发着刺鼻的气味,颜色暗沉,就像是从地狱中流淌出来的一般。整个桥下的景象,说不出的阴森恐怖,味道奇臭无比,令人作呕。
我强忍着胃里的不适,紧了紧身上的衣物,继续迈步往前走。每走一步,都能听到自己沉重的心跳声。
过了金水桥,便是太和门。我抬眼望去,里面两边的灯火一盏盏被点燃,只见眼前后站着上千身着飞鱼服的兵士,他们腰挎绣春刀,身姿挺拔却又透着一股冷厉的气息。他们的面色一片血红色,皮肤干瘪,颧骨高耸,就像一个个活着的骷髅,普通人一眼准得瘫倒在地尿裤子。
我心中一惊,第一反应便口中嘀咕,这些不会就是明朝的锦衣卫吧。正欲有所动作之时,金子突然低声在我耳边说道:“他们不是锦衣卫,是东厂番子。”我微微一怔,疑惑地看向金子,金子微微颔首,示意我看前方。我顺着他示意的方向望去,只见有一个血骷髅兵撑着一面旗子,旗子上绣着一个大大的“东”字,在灯火的光线下,那红色的字迹显得格外刺眼。
这些东厂番子并没有像之前遇到的那些怪物一样立刻攻击我俩,而是彼此对视了一眼,眼中竟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光芒,仿佛在进行着某种无声的交流。紧接着,他们竟从中间让出了一条通路,动作整齐划一,透着一股训练有素的意味。这让我心中更加疑惑,他们的行为似乎有着自己的智慧,并非单纯的杀戮机器。
就在这时,从路的那头大步走来一位看着更为威猛的骷髅脸兵士。他的步伐沉稳有力,每一步都踏得地面微微震动。他走到我们面前,微微欠身,开口说道:“在下周思雨,吾家主公欲与大人一会,还请大人移驾太和殿,与吾家主公一叙。”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虽然带着一丝冰冷,但却不失礼数。
我看着他,心中暗自戒备,目光在他身上扫视了一圈,试图从他的身上找到一些破绽或者线索。而他也静静地站在那里,眼神平静地与我对视,那双眼睛里似乎隐藏着无尽的秘密,像是可以与人沟通一般,让我捉摸不透。
我转头看了看金子,金子微微摇头,示意我先不要轻举妄动。在这诡异的氛围中,他的眼神冷静而警惕,传递着让我保持镇定的信号。
面对东厂番子让出的道路,我没有贸然进入。向来行事谨慎的我,深知这地宫内处处暗藏危机,太和殿内说不定就藏着我应付不来的东西。这看似邀请的背后,也许设置了巨大的陷阱。我和金子交换了一个眼神,默契地决定往后退去,先脱离这充满未知的险境,再从长计议。
就在我们后退欲走之时,周思雨向前跨出一步,他的动作迅速而有力,带起一阵轻微的风声。他挡在我们面前,眼神冰冷如霜,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冷笑,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大人,吾家主公诚心相邀,您这般拒绝,怕是不太合适吧。”
我停下脚步,目光直视着他,毫不畏惧地回应道:“额,并非我不给面子,只是这其中未知太多,我不得不小心行事。还望您能理解。”我的声音沉稳,尽量让自己显得镇定自若,但内心却紧绷着一根弦,时刻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周思雨微微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大人,您应该明白,皇宫内可不是您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吾家主公既有意召见,您若是执意不去,怕是会有不必要的麻烦。”他的话语中带着隐隐的威胁,暗示着如果我拒绝,将会面临难以想象的后果。
我心中一紧,意识到事情有些棘手。但我依然不甘心就这样被他胁迫,正欲开口反驳,却见周思雨一挥手,原本站在两侧的东厂番子们纷纷向前迈出一步,腰间的绣春刀微微出鞘,发出一阵细微的金属摩擦声。那寒光闪烁的刀刃,在昏暗的光线中显得格外刺眼,仿佛随时都会落下,斩断一切阻碍。
金子见状,立刻挡在我的身前,身体微微前倾,做出防备的姿势,目光如鹰般锐利地盯着周思雨和那些东厂番子。
周思雨却不为所动,只是冷冷地看着我们,说道:“大人,您看看现在的情形,您觉得您还有选择的余地吗?吾家主公已经等得不耐烦了,还请您不要让在下为难。”
我咬了咬牙,心中暗自权衡着利弊。如今的处境,确实对我们极为不利,这些东厂番子显然训练有素,而且数量众多,若是强行冲突,我们未必能全身而退。况且,这地宫内的秘密重重,也许进入太和殿,能让我找到关于傀儡虫的关键线索。
思索片刻后,我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好,我跟你去。但若是我发现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我可不会坐以待毙。”周思雨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之色,说道:“大人放心,只要您配合,吾家主公自会以礼相待。”
他侧身让开道路,示意我们前行。我和金子互相对视了一眼,眼神中都充满了警惕与无奈。随后,我们迈着沉重的步伐,朝着太和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