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想到沈然是为了塔子才选择的冒进。
赫拉心中轻叹，嘴上道，“担心这么多，山兽师伯你检查我一遍不就行了？”
“不要再进行回避了。”
山兽不悦，“我清楚你的深渊病没有进一步发作。
但问题的关键就不是你怎么样，世人到时候也不会关心。重要的是，对方手里同样掌握有的实际证据！那种东西本就不应该出现。”
矛盾的一点出现了。
一方面是人是正常的；一方面又是客观存在的证据、痕迹。
“所以证据呢？”
赫拉依旧紧咬这一点。她其实也不知道对方当时到底是经历了什么，居然说成是一个深渊领主的降临。
突然！
赫拉眼神大变。
她快速后退，像是头被激怒了的小母狮子，“山兽师伯！你干什么！”
“兹事体大。”
山兽抬起手。
咚~
一股无形的力量蔓延而来。
骤然间，赫拉难以行动，像是身处银汞之中，世界变得无比粘稠。
同时。
山兽的一只大手，透体而出，直接朝自己探来，又没入进了赫拉的头颅中。
“别挣扎。”
无形的大手，像是在档案室抽取记忆文件。山兽的声音，
“别打扰到那两道深渊意识。”
“......”
赫拉娇小的身躯抽动，双手挣扎地试图抬起，又无奈垂下。
“你...你们不能够...”
话音未落。
山兽神情陡变。
“扑通”
赫拉像是耷拉下去的花骨朵。整个人柔若无骨地摔倒，躺在了地面。
“是他？”山兽“看”到了赫拉的记忆。
“马上把沈然叫...”
话没说完。
山兽干脆直接消失在原地。
......
献峰。
依旧是阳光明媚的一天。
但大家的心情，就和风起云涌、乌云密布的古战场一样。
对方的位置已经确定了。
山海界虽然很难向外界伸出手，但与各方大族的交情很好。
就是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就没谁说得准了。
正在这时——
沈然一怔。
面前出现一道高大的身影，阳光像是被山峰遮挡住。
潦草的长发在披风下摆处摇动...
“献尊师弟。”
更令沈然没想到的是，后方还同时响起另一道自己完全没有觉察的声音。
沈然彻底僵住。
“你违法了。你知道吗。”同样巍然如山的山兽站在沈然的身后。
“是你们越界了。”
献尊眼眸向下，落在沈然的身上，“我的弟子，修行之途，你们，就那么想要插手管教吗。”
“也许有些东西，确实是和我们山海界的立愿相违背。你们有点过火了。”山兽道。
献尊：“师兄，你们不能既要，又要。”
阳光灿烂如洒金。
就在不远处，阿七和塔子，两人却像是完全不知道仅相距两百米，这里正在上演的事。
沈然被夹在两道都要高出自己一大截的身影之间。
“也就是说，他自始至终都在你的计划之中...”山兽的目光也落了下来，
“沈然他是怎么隔空影响的六眼，并且还让对方认为是深渊降临。”
“已经学到了这一地步吗？”
献尊对沈然点头，“进步很快。”
沈然有点讪讪，原来是因为此事来的。
“你根本就没管过沈然他们！”
山兽突然恼怒。
献尊，“为什么要管。混沌法则具有自主扩张的属性。一切管教，近义词都是限制。”
沈然微愣。
“就算是看着他带着愈发严重的问题，冲向一场灾难的结局？”山兽道。
“那么他应该加速。”
献尊看着沈然，面无表情。
“......”
沈然张嘴，
吐出一个字，“啊？”
“跟我走。”
山兽突然抓起沈然的肩膀，“本就是一个危险的领域，献尊始终采取放任。我现在需要对你进行一次全面的检查。”
献尊罕见地反击，“季明之后，山兽师兄你现在也来了。我的师门，何时是我的。你们总是如此。该说是自负吗。”
“别听你师尊的。”山兽带沈然离开，“他现在很危险，我们要在后续对其进行重新审视。”
正在这时——
“墟界模型。”
阳光底下，不知道是一道如同希望的曙光，还是令众生寒彻入骨的声音，
“其实，我有一个思路雏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