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凡暗暗叹了口气。
这时，他也注意到了朱兆炎的神态，竟是依旧平静如常，很让人怀疑他依旧是有什么依仗。
“殿下倒是狠心！这一尊五毒五宝法身，堪比道门真人级别和佛门尊者境界，只怕是已经炼化到了绝顶，只差半步就能晋升。就这么果断舍弃，还真是令人敬佩！”
陶英放开了一直抓着朱兆炎的手，眼神里闪过一抹失落。
不愧是敢奢望成为长生皇帝的人物！
陶英本想着不顾规矩的临时突击，能够让其暴露出一些痕迹，没想到对方竟然直接舍了这具法身！
这几乎是舍弃了全部的修行！
要知道，到了这等境界，只差一步就能窥见天师关，可以脱胎转世，神灵不眛，连胎中之迷都不会有。
而他刚刚手搭在对方的肩膀时，也暗暗在检查对方的气血，气血鼎盛，竟似是根本没有修炼过道术一般！
可见对方是做了什么。
灵肉合一，彻底绝了自身道途！
至于刚刚控制这具法身的神魂，陶英绝不认为对方会是那位五宝法王，因为，对方的表现太弱了！
哪怕在骨修罗面前坚持了片刻，可和那位真正的五宝法王却依旧有着难以企及的差距！
法王者，几乎可以看做是一个教派的下一任教主？
怎么会那么弱！
尤其是最后，那一具神魂被拖曳而出时，短暂的和朱兆炎交换眼神，陶英清晰的看出，对方眼底那一抹决绝的神色。
想必那是朱兆炎的某一位死士！
“本王不懂你在说什么。”
朱兆炎转身，看了陶英一眼，神色不喜不悲说道：“不过，府中出了这等事，的确是本王失察，本王自会向父皇请罪。”
失察。
轻飘飘的两个字，就是他对于现状的认定。
其实，当日暗算东厂没有成功，他就感觉到了不妙。
后来神都里更是传出了童谣，说他意图要当长生皇帝，自然是让他起了强烈的警惕，形势短时间内直转而下。
东厂日益逼近的探查和追踪，甚至已经在盘查他底下的诸多产业。
于是，他毫不犹豫的做了最坏的打算。
本就完成了真身和法身相融，他不惜硬生生将之分离，掉落境界。
随后神魂彻底融入肉身，掩盖了一切修炼道术的痕迹，而反哺的神魂之力将他成功推向了大宗师境界。
而这，恰恰让他保留了东山再起的机会！
“若是万宝天蛤完成，本王早已踏入天师关！只差那么一点点，本王恨啊！”
不过，输了就要服输，他朱兆炎不是输不起的人，只要王爵的身份不堕，那他迟早会赢回来！
现在一切只为东山再起！
所以府中残存的这些人和物，就是他交出来的罪证，不过，这是失察之罪证，而非他就是五宝法王的罪证！
毕竟，五宝法王已经当众神魂自绝了，不是吗？
朱兆炎想到替自己而死的崔灿，暗暗捏紧了拳头，一尊真人级别的道门强者，岂是那么好培养出来的？
更何况是这等死士！
不过，崔灿本就陷入魂崩，神智不存，被他操控着当场自绝，也刚好遮掩了五宝法王的事情，倒也死得其所了。
“下一次，本王绝不会再输了！”
朱兆炎看着地上被抄出来的塑像法器，以及那一尊陪伴了他这么多年的五毒五宝法身，甚至是已经消弭无形的那一具神魂。
他的眼神里划过一抹冷漠，似乎这一切都和他无关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