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之鸣神色复杂,绝望地跪在地上,浑身颤抖。
朱孝天既然敢来御书房作证,必是已经被凌王妃收服。
朱孝天势必会供出晋王与他的罪状,到时即便他想为晋王承担罪责,恐怕也都做不到……
皇后和晋王震怒之下,必会牵连张家!
张之鸣恐惧地闭上眼睛,恨不能当场死去。
晋王掐着手心,双手藏在袖中,微微发抖。
姜宁和宇文诀太过狡猾,竟让朱孝天诈死骗他!
不多时,朱孝天就被带上了大殿。
这些天他清瘦了不少,人看着也比之前精神了许多。
看见高高的坐在上首的明帝,朱孝天眼前一亮,连忙笑着上前行礼。
“微臣拜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明帝冷冷的盯着他,说道:“朱太守,你比从前瘦了。”
朱孝天虽只是云水城太守,可每年也有一次入朝的机会,他又长得极胖,话还十分之多,喜欢阿谀奉承,故而明帝记得他。
朱太守眼前一亮,乐呵呵的道:“多谢皇上夸奖,微臣这段日子过得清贫,确实瘦了不少。”
见他废话如此之多,明帝摇了摇头,问道:“朕听说你在云水城贪污,还怂恿张之鸣贪污,可有此事?”
朱孝天狠狠的瞪了张之鸣一眼。
他恭敬的再行一礼,说道:“皇上,并非微臣怂恿张大人贪污,而是晋王和张之鸣暗示微臣贪污赈灾银!他们还跟微臣保证,有晋王殿下在,一定不会查到微臣的头上来!”
可偏偏事与愿违,事情不单被查了出来,晋王还想让他一力担下罪责,赔上全家性命。
此人简直是可恶至极!
如今的朱孝天,已经不再相信晋王和张之鸣分毫。
听完朱孝天的话,明帝脸色骤然沉了下来,他威严的虎眸里满是怒火,冷冷的看向晋王。
晋王神色紧张,显然有些心虚,他怒不可遏的看向朱孝天。
“朱太守,你竟敢如此污蔑本王!说!是不是四弟让你这样诬陷我的?”
朱孝天是死过一次的人,凌王府又跟他保证过,绝对不会伤及他的家人。
如今他知自己是死罪,已经无所畏惧,他冷冷的笑着道:“晋王,下官哪里敢诬陷您,您初到云水城时,下官对您殷切招待,各种金银珠宝都送到您手上!
可您仍然贪心不足,说这次赈灾银数额巨大,咱们从中挪用一些也无人知晓……
微臣在您和张之鸣的怂恿下才挪用了赈灾银,不过大头却都在你和张之鸣手中,殿下把这些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吗?”
晋王见朱孝天一股脑把一切都说了出来,气得两眼一黑,险些栽倒。
他紧紧的掐住手心,剧烈的疼痛,才勉强让他保持冷静。
“朱孝天,你少血口喷人!本王去到云水城之后,每日闭门不出,连见都没见过你几次,怎么可能同你贪污?”
朱孝天撇了撇嘴,再次给明帝磕了个头。
“皇上,微臣说的都是真的!若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宇文诀抬眸看向明帝,父皇,张之鸣和朱太守说法不一,朱太守又曾被人下毒险些惨死,姜宁用计让他假死才逃过一劫。”
“儿臣以为,朱孝天说的是实话,还请父皇决断。”
宇文诀冰冷的声音在御书房响起,晋王和张之鸣都浑身一震,神色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