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之鸣心中似乎还有期待,见他不走,又追问:“殿下可还有什么吩咐?”
高战摇了摇头,对着张之鸣恭敬地行了一礼。
“没了,张大人保重,属下先告辞了。”
昔日,他只觉得张之鸣这个钦差大臣风光无限。
可没想到,张之鸣跟他,跟郭虎一样,都只是晋王随时可以舍弃的棋子罢了……
反观凌王府这边,他从未见宇文诀和姜宁舍弃过任何一个人。
高战离开大牢,站在没有温度的阳光下,只觉得浑身冰凉刺骨。
追风冷冷地站在张之鸣的牢房门口,没有动弹。
“张大人,刚才高战跟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张之鸣神色讥诮,道:“没什么意思,刚才你不全程都在吗?”
追风却不信。
“晋王总不会真的只为让人给你送饭吧?张大人,我家王妃说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要是再冥顽不灵,相信过不多久,就得受刑了。”
“什么刑不刑的,本官不怕。”
张之鸣冷眸看向追风,道:“你去把凌王妃请过来,我有话要说。”
追风定定地看了他几秒,还是去了。
张之鸣颓废地坐在草席上,脸色惨白,神色绝望。
高战说的那几句话,分明另有深意。
朱孝天和他接连被抓,晋王已经感受到了危机。
他先是舍弃了朱孝天,如今又让高战传话,让他一力承担一切罪名,把晋王摘出去。
他不愿意就此招供,却别无他法。
他背后还有张家,张家人都活在皇后的手底下。
如果他不听晋王的,不给晋王扛下这罪名,张家以后的日子就难过了……
张之鸣心乱如麻,重重地叹了口气。
早知有今日,他当初就不该跟晋王搅和在一起,更不该为非作歹,贪污赈灾银……
重症营里,病人都好得差不多了。
就连最晚治疗的容二,也已经完全康复。
此时,他收拾了东西,已经准备离开云水城。
“多谢凌王妃救我,等在下回去之后,会立刻通知公子他们。”
姜宁勾了勾唇,笑着道:“眼下云水城事情繁忙,我就不去送你了,你见到表哥他们,一定要记得帮我带声好。”
容二恭敬地给姜宁行了一礼。
“那是自然,凌王妃,在下先告辞了。”
他是出来探路的,容家人还在附近的城池等他,他得赶紧回去。
姜宁送他出了城,容二不舍地回眸,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小姐,您就放心吧,小小姐跟您长得很是相似,就连气质也像极您……”
“您的女儿和您一样,是个勇敢善良,明艳动人的可爱女子……”
容二走远之后,夏荷忍不住笑了起来。
“王妃,这容先生当真是个有趣之人,当初他那样讨厌您,甚至出言嘲讽,可现在看您的眼神,却如长辈看着自家最受宠的晚辈。”
姜宁笑着摇了摇头。
“他是我娘的朋友,也已经入了容家,本就该是我的长辈。”
说起容家,姜宁一拍脑门儿。
“坏了,忘了一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