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诀温暖干燥的大手握着她有些发凉的小手,神色冷峻。
“这位孙护卫好像有些面熟,不知是哪家的?”
孙侍卫低着头,恭敬地道:“大家都说我长了一张大众脸,小人家主人只是做绸缎生意的,怕是入不得王爷的贵眼。”
宇文诀唇角扬起冷笑,不怒自威地看向冯驿丞。
“本王要陪着王妃在这里转转,你们都退下吧。”
姜宁眼神动了动,轻轻地挣扎了下。
手却被宇文诀握得更紧了。
“是。”
冯运和孙侍卫应了一声,离开了竹林。
姜宁挣脱他,蹙眉问:“你什么时候来的?都听到了什么?”
宇文诀深不见底的黑瞳望着她:“你听到的本王都听到了。”
姜宁瞪大眼睛,问道:“这么说,你也发现了冯驿丞不对?”
宇文诀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其实,他是发现了姜宁不对。
他的房间和姜宁的房间只隔了一堵墙,姜宁推门出去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
从房间里那些华贵的绸缎来看,冯运必然跟京城有联系,他早就多加了一分小心。
只是他没想到,姜宁竟大胆到尾随冯运他们进了竹林。
姜宁咬了咬唇,问道:“既知道他们要火烧粮草,你为何还在这里?”
宇文诀剑眉动了动,声音低沉。
“他们撞见了你,必然会暗生疑心,不会在此时下手,而且即便要下手,也是要在不经意时,在我们最没有防备的时候。”
姜宁蹙眉道:“那孙兵是郭妃和宇文墨的人,你打算怎么处置?”
宇文诀唇角勾起冷笑:“他若是聪明些,必然会立刻离开青州,如果他敢留下来,就是死路一条。”
火烧粮草可是大罪,即便这些只是赈灾粮,却也贵重无比,是花费了无数心血,集齐了京城百姓们的心血。
他绝对不会允许这些粮草被烧毁,明帝也不会允许!
这边,冯运冷汗淋漓地出了竹林,却越想越觉得不对。
“不对,不对……凌王和凌王妃感情这么好,为何不住同一个房间?”
孙兵冷声问道:“你在自言自语什么?”
冷风刮过,冯运浑身冰凉,竟打起摆子来。
他面色惨白,哆哆嗦嗦地道:“今天到了驿站时候,凌王和凌王妃要了两间房,分开住了……”
“这关你何事?”
孙兵不屑道:“在京城时,他们两人都分府而居了,有什么稀奇的?”
他可是听说,两人是貌合神离,早晚要和离的!
见孙兵依然没有体会到,冯运顿时着急。
“如果他们感情好,为何要分房而居?如果感情不好,为何要两人独自去竹林散步?这不符合常理啊!”
孙兵反应过来,神色复杂地往竹林的方向看了一眼。
他紧紧地握住了剑柄,阴冷的眼底充满杀气。
见他神色阴翳,冯运不禁害怕。
“你,你想做什么?凌王武功高强,驿站里又都是他的人,你可别打他的主意!”
孙兵唇角掀起冷笑,神色阴鸷地道:“烧了粮草固然是重要,可如果能再此击杀凌王和凌王妃,二皇子和郭家能保我三代富贵荣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