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诀微微颔首,带着姜宁离开了李家。
李织梦一身素服,哭着出来相送:“多谢殿下前来,我李家永远不忘殿下的恩德……”
李府门前,许多人遥遥看着,目送宇文诀和姜宁上马离去。
路上,宇文诀脸色冰冷,沉声开口。
“本王防了又防,可没想到,还是被他们发现了,这些人简直是无孔不入。”
姜宁也觉得有些意外,问道:“此事都有谁知道?为何泄露得这么快?”
宇文诀眉头拧起:“只有我和父皇知道,苏公公可能听到了些,不过,他应该没那个胆子。”
苏公公从小跟着明帝,还算忠心,也见识过宫里的手段,应该不会做这种蠢事。
姜宁眼底闪过寒气,冷声问:“你昨天还见过昙妃,可跟她提过?”
“没有。”
宇文诀想也不想就否认了。
可转念想到,昨天昙妃在御书房门外等了许久,万一听到了什么呢?
宇文诀脸色骤冷,紧紧地握住了缰绳。
见他脸色不好,姜宁轻咳道:“这么重要的事情,也未必就是昙妃说出去的,只是她头脑简单,身边的人恐怕得好好查查。”
宇文诀脸色难看地点了点头,道:“本王知道。”
两人一路回了京郊大营。
明帝刚去看了士兵列阵,见两人脸色难看,眼神顿时凝重起来。
“怎么回事?该不会没抓到李玄机吧?”
可他想想,心里又觉得不应该。
此事做得隐秘至极,就连抓人都没惊动任何人,那李玄机父母妻儿又都在京城,他就是跑,又能跑到哪里去?
宇文诀面色冷沉:“父皇,儿臣赶到时,李玄机已经被人毒死了,死亡时间是在昨晚。”
明帝面色漆黑,眼底带着惊怒。
“这些人,真是大胆狂妄!连朝廷命官都敢毒杀!”
“回京!朕必然要把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姜宁声音清冷地提醒:“皇上,我和王爷虽然已经给李玄机验尸,确定了死因,可怕打草惊蛇,并没有声张。”
“你是说,让朕暂且忍耐?”
明帝眉头紧锁,怒道:“他们如此猖狂,敢私通外敌,毒害朕的儿子,如今又暗杀朝廷命官,桩桩件件,让朕如何忍耐?”
多年以来,他都没有如此愤怒过。
他能明确地感受到,权利受人威胁,若是长此以往,恐怕有朝一日,会在无声无息之间失去所有!
宇文诀沉声道:“父皇,儿臣也很生气,只是眼下还需忍耐,因为那幕后黑手,可能就藏在宫里。”
姜宁把那些书信呈上,也赞同地开口。
“王爷说得没错,皇上,敌人在暗,我们在明,若是把他们逼急了,万一他们狗急跳墙,做出什么对您不好的事来,就麻烦了。”
看着那些上好的宣纸,明帝忽然冷静下来。
“这些纸都是专供宫里,果然是朕身边的人……”
他缓缓坐下,紧紧地握住拳头。
“你说得对,凌王是战神,他们通敌对付凌王,就是怕凌王太过耀眼,怕朕封他为太子。”
“他们想要的是朕的皇位,万一真的急了,说不定会直接谋逆逼宫!”
明帝脸色沉沉,宫里所有人,在这一刻都有了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