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鄂侯的手下们围在鄂侯的尸体旁,一片混乱。几只渔船在黑暗中随波逐流,只留下了满船血迹和无尽的慌乱……
几日后,有人提着鄂侯的头颅,揭榜领赏,还在市集上吹嘘自己如何英勇地杀掉了鄂老贼,皇城卫闻讯及时赶到,将那位汉子请到了皇城卫喝茶。
见到审问之人是小公爷,那汉子吓得身子不住颤抖,哪里还敢说假话,立即将他在岸边发现鄂老贼尸体之事老老实实的交代了!
沐云书得知君颜与鄂侯同时上了船,便知鄂侯定是死于他手,担心君颜的安危,她带着人在江边寻了几日几夜。
可惜她并没有找到君颜的踪迹,只抓到了鄂侯的几个手下。
在他们的描述中,沐云书得知重伤的君颜落入江中,生死未卜,着急下竟晕了过去。
醒来时,她已经被送回了府中,墨归坐在她身边,担心地望着她。
见沐云书醒来,他将一个软枕放在沐云书身后,温声劝道:“你……莫要难过,他为自己报了仇,你该为他高兴!”
其实鄂侯的退路都在君颜的算计之中,他知晓即便鄂侯失败,朝廷也未必能将他抓捕,便私下给墨归留了信,用苦肉计与鄂侯一起撤退,再亲手将鄂侯斩杀于逃脱途中。
沐云书闻言,心里更加酸楚,她明白应该尊重君颜的选择,却依旧无法坦然面对生死。
“我……我只是遗憾,若知道是永别,上次分别时,应该多与他说几句话的……”
墨归将沐云书揽入怀中,见他伤心,想开口与她说些什么,可在犹豫的时候,翠玉敲门走了进来。
“主子,婵娟姑娘来了,她想见您!”
沐云书有些意外,以为永乐楼出了事,忙道:“快请她进来吧!”
没多久,翠玉便带着婵娟进了内室,她今日穿了一身极朴素的衣裳,完全看不出是那个风情万种的永乐楼掌柜。
她缓步走到沐云书榻边,朝沐云书行了一礼。
“民女参见殿下!”
沐云书伸手虚扶了一把,“婵娟,你我不必这般客气!”
回想起自己刚入京城时,幸亏遇到婵娟和蓉儿这两位好友处处帮忙,不然她的路会走得更难!
婵娟淡淡笑了笑,“殿下,民女这次来,一是受人嘱托,要把一些东西送给您,还有就是来向您请罪的!”
婵娟的话让沐云书很惊讶,不过她并没有打断婵娟的话,只给了她一个你说,我在听的眼神。
婵娟先是将怀里一直抱着的木匣递到了沐云书面前,温声道:
“这个……是君公子让我交给您的,这是他攒下的银子,他知道您不缺这些,不过还是希望您能收下,用这些银子帮助大奉更多的百姓,也算洗刷些他这些年为虎作伥的罪孽!”
沐云书很快就认出了婵娟手里的木匣子,前世,君颜也是将这匣子留给了她。
看到这个木匣,沐云书眼眶再次红了,哑着声音对婵娟道:
“婵娟,你与君颜是好友?”
婵娟眸色微暗,又朝沐云书行了一礼。
“这便是民女想要与您道歉的事,当年……民女正是因为知晓您曾与君公子有婚约,才故意接近您的!”
她想要找到云书不值得公子挂念的地方,可……她没有找到。
沐云书愣了片刻才喃喃道:“怪不得……”
她从前以为自己幸运,原来万事皆有因果。
“你一直在帮我,我怎会怪你!婵娟,我只是想知道,君颜当年到底因何离开陇西?”
对于这个问题,婵娟有些纠结,君公子显然是不想让云书知道答案的,不然他也不会想尽办法抹去所有关于那件事的线索。
可君公子已经不在了,她是不想他这般的君子,要永世背负谋逆之名,还要被心爱之人误解!
挣扎了许久,婵娟垂头道:“这件事,还要从鄂侯与大长公主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