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归派人查娄鹤筠,当然也查到了关于沐云书的一些事。
沐家与君家定过亲,后来君家小子寻到生父,这婚事就作罢了。
只是他派去调查的人说,当年平南侯并未反对这个私生子娶亲后再认祖归宗,是鄂君颜自己放弃的这门婚事。
既不喜,为何还要招惹,若喜欢,又为何要放弃?
墨归阅人无数,如鄂君颜这种叫人琢磨不透心思的人,真的少见。
“小公爷,没别的事,贤弟就告辞了!”
鄂君颜的声音再次传来,打断了墨归的思绪。
墨归收敛了神色,朝鄂君颜抱了下拳,道了一声“告辞”,便轻夹马腹,消失在了夜色中。
等他回到镇国公府时已是很晚,刚进门就瞧见一个白球冲了过来。
阿旺这小家伙平时对他没这般热情,怕是嗅到了沐云书的味道,才会如此的激动。
抿了抿唇,他从怀里将那香囊拿了出来,瞪着阿旺道:“瞧你惹出的祸!”
这东西留在他这里许久了,拾到的那天他便打算送回,却在半路遇到了一身狼狈的小修逸。
那日为帮她摆脱麻烦,才忘了这事,如今却是再没机会送回了。
墨归坐到了院子里的石墩上,将香囊握在修长的大手中,瞥了阿旺一眼,低声问道:
“那女人到底是真想和离,还是在试探夫家?”
阿旺退后了几步,声音有些愤怒地嚷叫了几声。
墨归白了阿旺一眼,他真是疯了,竟跟一只狗说这些有的没的!
“学会人话再跟我嚷!”
手上还有公务没有处理,他也没有回房,拎着狗子后脖子,迈步去了书房。
下半夜的时候,阿泗过来禀报,说是沐云书有急事寻他。
墨归想到沐云书今日的样子,眉头都打成了个结儿,想也未想的起身去了角门。
打开门后,他就见沐云书浑身湿嗒嗒地站在那里,眼尾和鼻尖都是红的,那本该鲜红的唇瓣却惨白如纸。
她湿润的眼睛里是无助和迷茫,像是被人丢弃在风雨中的猫儿,叫墨归的眸色莫名就软了下来。
他们一个站在门内,一个站在门外,可中间那道门槛却慢慢变成一条河,让他再也无法跨越。
瞧见那身影越来越远,墨归忽觉心中空唠唠的,猛地伸手抓了出去,却听耳边响起“啊”的一声惨叫。
“爷,奴才只是要给您添件衣裳,您快放手!”
墨归觉得头有些痛,捏着眉心坐起身才发觉原来自己竟在书房里睡着了。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梦,他竟梦见了那个女人!
墨归有些羞臊地搓了两把脸,他一定是得知娄鹤筠有私生女之事,才会觉得那么个精于算计的女子可怜!
“打盆水来!”墨归对阿泗交代了一句,这才站起了身,活动了下两条僵硬的长腿。
阿泗点了点头,准备退下去,走到一半还是忍不住转头问道:
“爷,您昨儿是梦到谁了,让谁别走?”
墨归脸色一僵,瞪着阿泗道:“你胡说什么!皮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