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地,墨归脑海中竟浮现出沐云书的脸,以及她在偏厅轻解外衫的那个画面。
乌发似云,肤如凝脂,阳光下,娴静的眸子泛着莲花般明净清幽之色,确实活像一尊女菩萨。
心像是浸入湖面里的浮漂,猛地跃动了一下,惊得他立即清醒了起来。
他在胡思乱想些什么!那女人已为人妇,他怎么能想这些有的没的!
夹了下马腹,快速奔入城中,惊得后头的百姓一阵瑟缩。
这雨整整下了两日才算停,久旱逢甘霖本是喜事,只是这雨来得太猛,反倒成了祸事。
附近州县来报,大雨冲塌不少桥梁房屋,造成的损失不小。
接连天灾,圣上也很是头痛,便请高僧在大相国寺做了三日法事。
三日后,各家也开始陆续到大相国寺祈福,楚曼娘本以为面脂的事情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过去了,这日却收到了三王妃的邀帖,邀她同去大相国寺上香。
收到这帖子,悬了几天的心才放了下来,不管三王妃邀她是为了什么,总算是还急着她。
楚曼娘很快就将消息告诉了许氏等人,许氏一听能陪三王妃上香,高兴得病都好了不少,立即叫吴妈妈将压箱底儿的缎子都拿了出来,叫人连夜给楚曼娘做了衣裳。
人是衣裳马是鞍,他们穿得体面,才能叫那些贵人们高看一眼。
晚上娄鹤筠回来后,许氏忙将这事与他说了,也叫他跟着一起去,若能碰到王爷,在他面前混个眼熟也是好的。
娄鹤筠本不太想去,可想起沐云书的事情还没有完全解决,若能见到贵人,也许可以探探口风,便答应了下来。
见母亲叫人给楚曼娘做衣裳,娄鹤筠抿唇道:“母亲顺便给云书也做两身吧,她过去的衣裳都不合身了,总不能一直穿着国公府送来的那些。”
听儿子又提起沐云书那蠢妇,许氏气不打一处来:“给她做什么衣裳!带她出去就没有好事,叫她给我在院子里反省!”
她也想过了,为避祸休掉沐氏确实会让人诟病,先关起来,看看风声再说如何处置吧。
见儿子仍然锁着眉头,许氏叹气道:“你怎么就不明白,女人是要管的,你把她管得服服帖帖,她才会顺着你!之前你就是太纵容她,才叫她什么事都敢做,什么事都不与你商量!”
娄鹤筠想到沐云书那张清冷的脸,最后还是妥协地点了点头。
也许母亲说的对,是他太纵着她了,至少要叫她知道怕了,过来求他,才好给出台阶下。
“我知道了,那就听母亲安排吧!”
见儿子听话,许氏满意地点了点头,吩咐下人为出行做准备去了。
到了约定的日子,许氏等人早早就开始梳洗打扮,府里又忙活起来。
在耳房守夜的翠玉听到声响,皱眉起身嘀咕道:“真是一日也不让人清净,出个门恨不得想让全天下都知道!”
宝珠早就起来了,听到翠玉的声音,挑着帘子笑着说:
“可不是想让全天下都知道,现在左邻右舍几乎都晓得娄家大奶奶入了三王妃的眼,时不时就往娄府跑,夫人得意的脸都笑成了包子!”
“小心乐极生悲!”翠玉站起了身,也开始帮宝珠一起收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