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景席就这么大,国公府的下人又多,没一会就有人在盆栽里发现了那被帕子包裹着的银锞子。
丫鬟们捧着那包银锞子呈到了老夫人面前,低声道:“老夫人,是咱们府上打的银锞子。”
这些银子,老夫人只赏给了那几个孩子,也就是说这些银锞子,就是被换成石子的那些银子。
羲和郡主看了那盆栽一眼,冷哼道:“若我没记错,几个孩子适才就坐在这盆栽附近,怪不得他们不怕搜身,原来是把银锞子藏在了盆栽里,没想到小小年纪竟如此狡猾!”
这结论让众人十分认同,纷纷指责道:“差点被他们给蒙了,我还以为错怪了他们呢!”
“几个孩子能有这般心智?不是大人指使的我可不信!”
“我瞧老夫人很喜欢她,这下子怕是要伤心了!”
楚曼娘看到大家又开始怀疑起那几个孩子,拿起帕子遮住嘴巴轻咳了两声。
她眼神里透着担忧,可谁也看不见她微微弯起的嘴角。
这也不能怪她,她只是拨乱反正,把应该属于欣儿的东西讨回来而已。
若沐云书一开始就只认下欣儿一个,怎么会有今日的麻烦!
娄鹤筠听着这些指责,觉得自己的脸都没处放了,看了沐云书一眼,质问道:
“这些日子你就教了孩子这些?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失望?
沐云书实在不耐烦再听到这个词。
“为何这银子出现在盆栽里就一定是芊凝他们所为?夫君你好好看看,这架子五尺有余,盆栽放在上面只会更高,芊凝不足三尺,修逸个子最高,但也不会超过四尺,夫君怎么就认为他们几个有能力将这包银子放进盆栽里?”
这几句质问让娄鹤筠神色微僵,这件事并不难注意到,可他心里太乱,根本没有往这处想,因此才忽略了这些细节。
羲和郡主好不容易找到了这些银子,在墨归面前出了风头,怎容许沐云书这般轻易翻供。
她一脸不屑地看着沐云书道:“他们几个够不到,你总能够到吧,不然这银子难道自己长了脚不成?”
“你这蠢妇,还狡辩什么!真是把我们娄家的脸都丢光了!”
许氏见那郡主娘娘和国公夫人对沐云书都没什么好脸色,立即摆起婆婆的谱儿,指着沐云书骂道:
“当初我就不想让鹤筠娶你,我日日教你规矩,却还是改不掉你骨子里的轻贱!你给我跪下,向国公夫人赔罪!”
“母亲……”
娄鹤筠觉得母亲骂得有些太难听了,忍不住阻拦了一句。
许氏瞧见纪夫人嘴角上扬,显然被她的话取悦了,越发来了精神。
她瞪了娄鹤筠一眼,冷道:“我教训你媳妇,你做男人的在一旁看着就好!”
说着,她走上来,轮起手就要往沐云书脸上打去。
只不过巴掌没能落下来,却听“哗啦”一声响,斜刺里泼出一碗浓茶,全都浇在了许氏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