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国,哎呀,哎呀,你这手是咋了?”
梁母几乎是从床上蹦起来,一下子就窜到了儿子跟前,只见儿子脖子上挂着绷带,一只手也吊在了胸前,心疼的直掉眼泪。
“手这是怎么了?啊?这是又出啥事了?”梁母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小心翼翼的询问着。
梁父也心慌的看着儿子,不知道又出了什么祸事。
自从婚礼的事情闹崩之后,他老两口子可是低调了许多,再也不敢在外头招摇胡说八道。梁父更是连之前下象棋打牌的娱乐活动都取消了。不取消也没有办法,上一次三大娘上吊把老崔给坑了,一起玩的老头子也都不理他了,他去了也是自找没趣,所以也就不去了。
虽然儿子已经解决了高利贷的事情,可俩人还是心有余悸,想方设法的开源节流,就想给手里多攒几个钱,真要是儿子拿不出钱养活他们,他们也能在这城里头生活下去。可他们一来年龄大了不好找工作,二来也没有什么文化,只能干收破烂的活儿。
这个活儿不需要什么技术含量,也不用投资什么。花八块钱买了一辆旧板车,两人推着走街串巷收不要的废旧物品和纸箱子,这生意也就算做起来了。
今天因为天气不好,所以两人就没有出门,没成想这儿子就杀了回来。
儿子本事是大,可这每回闯的祸事也大,早已经超出了他们两人的承受范围。每次只要儿子这边出点问题,他们这个家都是生死存亡的考验,两人又怎么能不紧张呢?好容易才缓和了一些,难道又要提心吊胆了吗?
“妈——”梁建国扑通跪倒在地上,两只手抱着梁母的大腿,“我失败了,我真弄不过她!”
老两口一头雾水压根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是也意识到儿子遇到了天大的难处,要不然也不会在他们跟前这么脆弱。这还是他头一次当着他们的面哭呢,上次借高利贷都没有哭成这样!
“咋了?到底咋了么?建国,你说话,你别吓唬我们呀?你弄不过谁呀?”梁母也滑坐在地上,一颗心那就跟坐过山车一样,一会儿高一会儿低,呼呼的!
因为婚礼搞砸还有借高利贷的事儿,她和老头子几乎半条命都没了,俩人都苍老了不少,现在真没有精力再帮他解决什么事儿了。他们就算是有心,也没有能力啊!能做的也只是陪着儿子哭了!
“儿呀,实在是不行咱们就回老家吧,这城里弯弯道道太多了,不适合咱们这老实疙瘩!”
梁父也叹气,“是呀,既然在这城里头这么艰难,还不如回村去。咱村里头有房有地,怎么都能活命!”
他说这话也很是没有底气,当初为了釜底抽薪让儿媳妇和两个孙子断了念想,他们可是把老家房子都卖了,地也租了出去。这时候回去也没有地方住,只能去投奔亲戚。可再怎么着,亲戚都在,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杨丽娟!杨丽娟!”梁建国咬牙切齿的低吼道:“这个女人就是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