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富把报纸丢在地上,气得直砸墙。
李改娥跑过来捡起报纸,只见上面是对画家陈延亭的介绍,还刊登了几幅他的画作。
“这,黄婉青在这里独居住了这么多年,从来没听人提起过她男人,也没见她跟什么人往来,这又突然从哪里跑出来一个什么男人,还是什么画家?她到底还瞒着我们多少事情?你也真是的,既然早知道了为什么不说?这会子再说还有什么有!”
“我也是前两看报纸才发现的。”金富压低声音,道:“你是不知道,这陈延亭当年可是书画界赫赫有名的大才子,出国巡展期间因为特殊原因就滞留在了国外,特殊时期谁敢提他跟他攀关系?就连他家的亲戚都恨不得跟他撇清的一干二净,他的画作很多也被烧了,后来有消息说他在国外遭遇意外去世了,黄婉青伤心之余带着刚出生的陈陆来越州发展。特殊时期过去没多久,陈延亭生前的画作就上了画展,因为之前烧了很多,所以流传在世的作品并不多。黄婉青是他的妻子,她手里怎么可能没有陈延亭的藏画?”
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道:“你啊你,真是沉不住气!人家略施小计你就中计了!你昨天不是挺聪明的吗?怎么今天就犯傻了?这么大的事你都试探人家,难道人家就不试探你吗?这下全完了!大房子再也没戏了!”
李改娥越听越不是滋味,现在已经顾不上什么大房子不大房子的事了,因为她发现了一个更加严重的问题。
“这些事儿我听都没听过,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他们家的事情你记得比咱家都清?你想干什么?你是不是早就认识黄婉青了?”李改娥拽着金富的衣领子,一脸怀疑的问道。
“黄婉青年轻时名气那么大,谁不认识?你少在这胡搅蛮缠啊!”金富看她眼神不对,赶紧解释道。
“是啊,黄婉青名气大,喜欢的人是多,可有几个能把她家底摸这么清的?我就说嘛,咱们这房子又破又小,房租还贵,你为啥非要住在这里不行,原来这都是有缘由的,对吧?”
“有什么缘由,你别胡说八道啊,我可都是为了咱们这个家!”金富懊恼道。
“为了咱们这个家?我呸,你也好意思说这话!只要黄婉青上台,你是一场戏都不拉,我只当你是喜欢听戏,是戏迷。可陈陆受伤之后,你跑前跑后的给人家献殷勤又是为了啥?她都不唱戏了,你还一句一个黄老师喊的那叫一个骚啊!现在又想把女儿嫁给陈陆那个植物人,你打的什么主意,是不是想着金枝进门后你也能跟着进去好近水楼台先得月?啊?我现在是看明白了,你这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想跟黄婉青好吧?到时候你们成了一家人,再把我给踹了,是不是?”
金富一张老脸涨得通红,“你,你胡说啥呢?当着孩子的面也不害臊,我啥时候有这心思了?”
“你怎么就没这心思了?说起黄婉青家的事,你如数家珍比谁都清楚,还敢说你没这个心思!咱们住的这房子又破又旧,我说了多少次要搬家,你就是不肯,还不就是图离黄婉青近吗?”
李改娥越说越激动,“你俩个没出息的东西!老的惦记人家妈,小的惦记人家儿子,一个收破烂,一个植物人,传出去也不怕人笑死!”
“我看你是疯了吧,胡说什么!还不是你自作聪明把事情搞砸了?这会子在家这骂这个骂那个耍你的威风,都还不是因为你蠢!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这个家没法待了!”金富甩开门就走了。
李改娥追出去骂道:“你骂谁蠢呢?走,你还敢走,走了就别回来了!”
金枝心里清楚这么一闹,事情肯定就没有回还的余地了,她爸都走了,她要是继续留着只有挨骂的份,还不如也出去躲清静。
“你站住!你干啥,你也要走是不是?”李改娥冲着女儿吼道。
金枝没有回话,也没有停下脚步。
“好,走,你们都走!这日子也别过了!不让我好过,那就谁也别好过了!”李改娥快步走到门后面拎了一根棍子直接就冲了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