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夫人却一眼看到了路朝歌,招着手道:“朝歌,过来。”
路朝歌听见了周夫人的召唤,乖乖的进了周家的正堂,对着一圈的长辈行了礼,然后就乖乖的站在了周夫人的身边,本来周静姝想要站起来,将坐的地方让给他,路朝歌却摆了摆手,示意周静姝好好坐在那里就好。
一个小小的举动,又迎来了一帮贵妇人的赞誉。
周夫人心里那个美啊!人这一辈子图什么?图的无非也就是那点东西,嫁一个好的夫君,生一个懂事的孩子,这两样她都已经圆满了。
周俊彦的人品、品行绝对是一等一的,能在四十多岁的年纪,做到二品大员的位置,却始终不曾纳妾,在这个时代绝对是难能可贵的。
自己的女儿就更不用说了,不仅人长得漂亮,而且知书达理的,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至于女儿的婚事,就更不用说了,路朝歌在她的眼里,那绝对是最好的女婿,谁来了也比不上。
而且周夫人知道的可比一般人多得多,李朝宗和路朝歌两个人要干什么她一清二楚,只是这件事不能说出去罢了。
一旦李朝宗和路朝歌真的成事了,那路朝歌的地位会低吗?绝对不会,就看现在已经算是凉州道实际上的二号掌权者了,那未来呢?
路朝歌一边接受者周围这帮贵妇人的夸赞,一边客气的一一回应着,算是做到了有礼有节。
直到天色黄昏时分,这些贵妇人才告辞而且。
看着离开的贵妇人,路朝歌和周静姝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说实话,两个人并不喜欢这种场合,尤其是被一群人围着看的感觉实在不怎么好。
晚上吃饭的时候,路朝歌说明了明天一早就要离开的事,周俊彦自然知道路朝歌此行的目的,所以也没多做挽留,正事和私事比起来,周俊彦还是分得清轻重缓急的。
第二天一早,路朝歌早早的起来,收拾了一番准备离开,可刚出小院,就看到周静姝已经等在了那里,她的贴身丫鬟和几个仆役捧着路朝歌的将军甲。
路朝歌先是一愣,笑着说道:“这是干什么?”
“将军出征,总要有人为将军披甲。”周静姝道:“今日我为将军披甲。”
这个披战甲在古代是有说道的,可不是随随便便找个人帮你穿上就完事了,尤其是做到一定官位的将军,那每次出征前披甲,要么由家中父母,要么就是结发妻子,其余人可没有资格。
周静姝现在只是未过门的妻子,其实也不能给路朝歌披甲,可路朝歌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亲人,周静姝帮他披甲从哪都能说得过去。
路朝歌自己对这件事倒是没什么感觉,主要是他对封建迷信这一套看的特别淡,他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可架不住人家周静姝一片好心,自己若是拒绝了,岂不是辜负了周静姝的一片心意?
没办法,路朝歌又回到了小院,周静姝跟在路朝歌身后,一众仆役跟在周静姝的身后。
回到路朝歌的房间,周静姝将明光铠一件一件的套在路朝歌的身上,每穿上一个部位,嘴里还念念有词嘀咕着什么。
路朝歌的耳力极好,能够听到周静姝嘴里念叨着什么,无非就是一些祈求保佑路朝歌的话,路朝歌是又好笑又感动。
最后就是大氅,路朝歌看着周静姝拿过来的大氅,这可不是自己的披风,自己的披风说句不好听的就是一块红布而已,可这大氅看着就极为华贵。
周静姝给路朝歌披上大氅,将大氅的绑带系在明光铠胸前的环扣上。
看着满身披挂的路朝歌,周静姝眼里闪出了莫名的神采,那是一种崇拜的眼神,不掺杂任何其他的东西。
后退了两步的周静姝,对着路朝歌庄重缓慢的弯下腰,行了一个作揖礼,这个礼不可谓不庄重,两个人是平辈,即使行礼也不需要鞠躬至四十五度。
而且这个时代的女子一般是做“万福”礼的,作揖礼则是男人之间才用的。
而需要女子行作揖礼的场合,就是妻子在送丈夫出征的时候。周静姝俨然已经把路朝歌当成了自己的丈夫。
当周静姝的腰躬到四十五度,就听到她说道:“祝少将军凯旋归来。”
路朝歌可不敢怠慢,赶紧抱拳弯腰行礼,同样也是弯腰到四十五度,道:“定不负小姐所愿,必将凯旋而归。”
这还没完,周静姝继续说道:“万胜!”
路朝歌一样回道:“万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