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哥,还不是你不常来看我之故?每每皆是明月出宫往之你府中的,你亦是如此以待呢,哼。”明月公主嘟着朱唇回应。
“哦哦哦,原来还是六哥的错了?哎,你啊。”抬指点了点她,不再客套俯身落座,却转成肃颜道,“明月,此次六哥前来乃是与你商议一事,不知你如何思忖。”环视了一眼殿内,六皇子暗示之意极为明显。
明月公主身侧的大宫女极为有眼色,即刻挥退了房中所有侍婢,且亲自将殿门闭合。
明月公主见一切妥当方启唇道,“六哥现下可讲了,有何要事竟是这般郑重?”
六皇子稍稍直了直上身,“上官府遭袭之事你该是知悉了吧?六哥想着,无论日后如何,既是父皇有心撮合你与上官大人,如今他府中遭难,你该是亲往稍加问候的。”
明月公主闻言即刻拧眉,“六哥,莫说他乃是外臣而我为公主,便是常日并无往来更是不曾令其知悉我与之已是见过,这般过府岂非不妥?似是令人以为……”
“故而,”六皇子截下其未尽之语,“六哥之意乃是,你须得先往之父皇处打探一番,若是父皇亦有此意,你便是顺水推舟才好啊。”
“可,”明月公主愁眉未展,“虽是父皇与我有所提及那上官清流可为择婿之选,然我并未有所允,更是不曾受下,如今这般……岂非令得父皇以为我乃是选中之意?”
六皇子淡然一笑,“明月你啊,哎,怎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六哥问你,父皇可有相询因何你与那龙少将军有意?”
“自是因得其曾数次搭救明月于危急之时。”
“嗯。那上官大人呢?除去你曾亲见其样貌如何,可有旁的涉及?”
“自是不曾。”
“这便是了。你皆是不曾与之接触,若是便如此相拒了父皇之意,六哥恐会引得父皇不悦。”抬手止下她欲要争辩之语,继而道,“可若是令你相授自是心内不畅且是不甘,可对?故而,六哥方如此相劝,恰逢此等时机,你大可以代父皇告慰逝者之意往之上官府一走,一则彰显父皇隆恩浩荡又非如我等皇子这般极显重视上官清流之为,二来自是可趁机与上官清流有所接触,观其言行举止,尤是受此重创之后可仍旧忠心不二,可会因过于悲切忧思而至失了常日风度,将其所现悉数了然于心,再行同父皇应对时方有理有据啊!”
明月公主细细听着六皇子之语不禁垂眸沉思。
六皇子见其该是听进去方淡淡一笑,径自拈了蜜饯放入口中。
殿中静默少时,明月公主似是打定主意,抬首与六皇子直面道,“六哥,若是明月请六哥一并同行可妥?”
“断是不可!”六皇子即显惊愕之状,摆手道,“六哥为皇子,除去父皇下旨,自是不得随意与朝臣往来。明月万不能于父皇驾前提及此事!前次因得为你一探龙少将军婚约时往之国公府及将军府之事已是遭了父皇训斥,若是再……”微一顿又道,“便是六哥今日皆不该来的!哎,若非那日你往了我府中相告父皇有心以上官清流赐你为婿,又是听闻上官府遭了攻袭,六哥定是不得为你详加思虑方来寻你一晤!仅是,我恐哪日你往了我府中之时乃是穿戴艳丽,自是不便那般登门吊唁的,故而方匆匆入宫相告。现下看来,哎。明月,你便当方才六哥什么都未曾讲与你,六哥现下便回府了。”六皇子慌慌张张起身便欲离去。
明月公主忙阻下他,“六哥!明月自是明了你所为皆是为得明月,”上手扶上六皇子小臂,明月公主满眼具是歉疚之情,“偌大皇城之内,唯有六哥如此真心待明月,明月怎会令得六哥遭了父皇疑心!六哥安心,明月日后知晓该是如何处事了,万不得再令六哥忧心。”
六皇子见已然起到预想之果,忙换上怜惜之态,轻轻拍了拍明月公主肩处,“明月啊,如你所言,此皇城之内,六哥亦是唯有明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