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远离修仙界的大陆最北边处,是常年被冰雪所覆盖的极寒之地。
这里是众所周知的流放罪人的地方,同时这里也是魔族之人所居住的地方,故而修仙界将这里称之为
魔界。
魔界里面不但极其寒冷,而且还没有白天和黑夜。
这里的天空永远都是一半白色一半黑色的,没有日月星辰,只有一轮诡异的血色弯月高挂在白与黑的交界处,让人完全分不清此刻究竟是白昼还是黑夜。
而此时此刻,在黑与白的交界处上,除了那轮高挂在苍穹之上的血月以外,还屹立着一道紫色的身影
正是刚离开昶清宗没多久的沈苓。
沈苓原本正在满脸认真地观察着天上那轮血月,但就在此时,天边蓦地飞来了一只通体呈黑红色的怪鸟,将他放在血月上的目光给吸引了过去。
他伸出手,先是让那只怪鸟安稳地落在了他的掌心里,而后又笑着说道:“呦,倒是难为你还能想起回来找我了我还以为你在外面玩得开心了,不想回来魔界向我这个主人复命了呢。”
怪鸟没有说话,而是低头将自己嘴里叼着的留影石吐到了他的手上。
见状,沈苓有些不满地蹙起了眉头,并语气嫌弃地道:“都说过多少回了,别把你用嘴含过的东西直接吐到我的身上,你不知道你的口水黏糊糊的让我觉得很难受吗?”
“”
也许是为了躲避沈苓的怒火,怪鸟直接扑朔着翅膀飞走了。
沈苓轻哼一声,虽然仍旧对怪鸟糊了他一手口水的举动感到有些不满,但到底是没有出手拦着不让它离开。
他一边把留影石往地上丢,一边喃喃自语道:“哼,若是这留影石里面的内容不够有趣的话,我就把那只臭鸟抓回来拔了毛烤着吃唔,似乎蒸着吃也不错”
这时,留影石里所记载着的画面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只见画面中清楚地呈现出了云真毫不留情地捅了梅三思两剑的场景、梅三思的后路被云真一剑斩断的场景、以及云真在气势凌然地问出了那句“你爹是不是叫穆景恒”后被直接抓进了蛊毒宗的圣月池里的场景。
在看完这些画面之后,沈苓饶有兴趣地摸着下巴说道:“嚯,梅三思那家伙蠢成这样倒是不奇怪,但小师妹看起来可不像是这么愚笨的人,她怎么会做出这种蠢事呢?有意思,真有意思,这么有意思的事情”
“我当然也要去那边凑个热闹啦!”
与此同时,蛊毒宗的圣月池里。
潮湿狭窄的过道里,云真一边不紧不慢地跟在相里瑶的身后,一边仔细打量着四周的情况。
一番观察过后,云真发现这里似乎是蛊毒宗用来关押和折磨犯人的地方。
因为在前往圣月池最深处的一路上,她总共看到了十四间关押着浑身是血的犯人的牢房、三间放满了刑具的屋子、以及五间挤满了蛊虫的屋子。
虽然从表面上来看,放置着刑具和蛊虫的屋子里并没有正在受刑的犯人,但云真却隐约能够听到从地面下传来的哭天喊地的求饶声、凄厉痛苦的叫喊声、以及蛊虫蠕动身体时所发出的声音。
照这个情况来看,地底下似乎有专门用来审讯犯人的暗室。
不过,与她无关。
知道的事情越多,反而容易被灭口,所以对于那些隐隐约约的哭喊声和蛊虫蠕动身体的声音云真选择了直接无视掉它们。
她收回了自己观察周围的视线,并假装成什么都没有听到的样子、目不斜视地跟在了相里瑶的身后,一步一步地往这条过道的最深处走去。
当然,此刻前往过道最深处的人并不是只有她们两个,还有被两名蛊毒宗弟子用担架抬着走的梅三思如果他也能被称之为人的话。
相比起靠自己的双腿走路的云真和相里瑶来说,被两个人合力抬着的梅三思显然要悠闲许多。
他躺在担架上,一边优哉游哉地看着过道两侧的房间,一边跟云真搭话道:“我说小师妹,你是怎么知道穆景恒的?我记得我可从来都没有跟你提起过他吧?”
“是啊,云真小师妹。”走在前面的相里瑶头也不回地说道:“我也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穆景恒那个蛊毒宗的叛徒的明明他的存在已经被彻底抹除掉了,按理来说只有我们蛊毒宗的人会知道他,你怎么”
说实话,云真原本不想搭理梅三思的。
但在听到相里瑶的这番质疑后,她蓦地想起了自己被抓到圣月池的原因就是因为自己当着他们的面提起了这个穆景恒。
那么此时此刻,对她最有利的选择,就是给相里瑶编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如果能让相里瑶相信她说的话,那么她应该就能顺利脱离此次危机了。
想法是好的,只是这个合理的解释却让云真犯了难。
听相里瑶的意思,蛊毒宗似乎早就已经封锁了穆景恒的消息,只有他们蛊毒宗的人才知道穆景恒在这样的情况下,她要怎样才能合理的“认识”穆景恒呢?
有了。
反正梅三思是个没脑子的,她正好可以利用一下他。
打定主意后,云真立刻用一种高深莫测的语气对梅三思说道:“四师兄,你确定你真的没有跟我提起过穆景恒吗?”
“我确定我没说过。”
“可是他是你爹,又不是我爹,如果你没有跟我提起过他的话我又怎么可能知道他是你爹呢?”
“”
虽然这话听起来属实是有点绕口,但不得不承认,云真说的话确实有几分道理。
于是梅三思开始怀疑自己了:“我真的跟你提起过穆景恒吗?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小师妹,你莫不是在诓骗我吧?”
“我怎么会诓骗你呢,四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