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亲兄弟,但楚如镜用特制的绳索将无澜捆到无晦峰上的时候,可是丝毫都没有手下留情的。
从清遥峰到无晦峰,无澜被捆着走了一路,身上的红衣已经有了多处损坏,露出了内里白中透红的肌肤。
要问他白皙的肌肤上为什么会透着红?
那当然是被绳索勒出来的而且看他的情况,这绳索勒得似乎还挺紧的。
已经穿戴整齐的云真走在他的身旁,只需要轻轻一嗅,便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从他的身上飘来。
真奇怪,他的血里怎么还带着香味?
“每个妖族的身上都会有味道,血脉低贱点的身上就是臭味,血脉高贵点的身上就是香味,受伤之后身上的味道就会变得非常非常明显,血流得越多,香味就越明显。”
说着,无澜忽然眨了眨眼睛,很无辜地朝云真问道:“说了这么多,那你要不要猜猜看,我是哪种妖怪呀?”
虽说这家伙已经明晃晃的把答案给摆上来了,但云真并不打算顺着他的意思回答。
她笑了笑,眸中带着几分讥讽道:“这还不明显么?你当然是那种喜欢用读心术窥探他人心声的混蛋妖怪啊。”
“”
无澜有些不甘心地问了句:“那楚如镜呢?他在你眼里也是个混蛋对不对?”
“掌门在我眼里自然是”
还没等云真的话说完,忽然一道窈窕的身影从旁边跳了出来这道身影既打断了她的话语,同时还将无澜撞倒在了地上,使得那紧捆在他身上的特制绳索忽然极为用力的磨了一下他的肌肤。
下一刻,无澜的肌肤变得更红了,空气中的香味也变得更加明显了。
很显然,他又被绳索磨出伤了。
借着楚如镜和无澜头发上的荧光、以及从天上撒下来的淡淡月光,云真只是微微抬起眼眸,便完全看清楚了来人的面容
居然是祝瑶长老。
祝瑶面对着她,神情担忧地问道:“阿真,你没事吧?无澜他有伤到你吗?”
云真摇了摇头,笑道:“我没事。”
这倒是有意思了。
无澜之前说,祝瑶是他的心上人可看祝瑶如今的表现,她似乎很提防无澜的样子啊。
莫非是无澜在单相思?
出于某种恶趣味,云真下意识地将视线放到了无澜的脸上。
她本以为无澜会表现出见到心上人之后的欣喜愉悦、或是表现出被心上人推倒之后的难过伤心,可出乎意料的是他的脸上居然什么情绪都没有,好像祝瑶的出现并不能激起他的情绪似的。
他只是紧紧盯着云真,语气显得有些执拗地问道:“你快说,楚如镜在你眼里,是不是也是个混蛋?”
“”
不是,他有病吧?
许是觉得无澜这样太过胡闹了,走在前面的楚如镜忽然语气淡淡地道:“不用理会他的无理取闹,我先带他进去了。”
言罢,他手上一用力,就直接把无澜拽进无晦峰里去了。
云真本想跟在他们身后一块进去的,可她才刚踏出一步,站在她身旁的祝瑶就轻轻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阿真,可以先陪我说说话吗?”
祝瑶语气柔和地问道。
虽然不知道她想做什么,但云真还是笑吟吟地接受了她的邀请:“好啊,祝瑶长老想跟我说些什么呢?”
“那就说说你从前的事情吧。”
“”
云真先是沉默了下,而后又满不在意地笑了笑,道:“可以啊,只不过我从前的事情有点多,一件一件讲起来太费工夫了,祝瑶长老不妨选几件你想听的事情来让我讲给你听,这样还能省去不少功夫呢。”
话是这么说,但她可不能保证自己讲给祝瑶听的究竟是真事还是假事呢她有可能实话实说,也有可能胡编乱造,就看祝瑶会不会信她的话了。
不过祝瑶忽然谈起这个话题,想必应该是探查出了一点她从前的事情吧?
那么,祝瑶究竟知道了多少她的事呢?
是一点,还是全部?
啊,反正都到这种时候了,她也懒得再虚与委蛇了,干脆破罐子破摔直接问好了。
于是云真微微一笑,淡淡地问道:“祝瑶长老忽然来找我聊这件事情,是探查出结果了,还是想来套套我的话呢?”
“是探查出结果了。”
祝瑶定定地望着云真,一双似水般的眸子里盛满了心疼与怜悯,就连嗓音也变得有些颤抖,像是经历了极大的心理煎熬一般。
看她这悲伤的表情,想必探查出来的结果应该不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