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即将抵达练武场之前,云真特意将碧宁镯失踪的事情也一并告知给了暮行容。
不出意外的话,她手里那个能解万毒的碧宁镯应该是被沈苓给拿走了这可不是一件小事,毕竟沈苓那家伙会下毒,她猜他多半是在什么地方下了毒,所以才会那么急着拿走碧宁镯。
什么只是想好好的跟她道个别,都是假话,沈苓那家伙把她拐过去的目的就是想拿走碧宁镯,再顺便给她制造点麻烦而已。
不过
沈苓那家伙是魔族之人,应该是知道真龙血脉能够灼烧魔族本体这件事情的那么方才她用染了自己鲜血的桃木剑将他刺伤之后,为什么他居然没有直接杀了她呢?
倒不是云真想被他们直接杀死,而是因为她心里觉得疑惑。
据她所知,魔族之前可是大费周章的想要将身怀真龙血脉的人赶尽杀绝来着。
方才地牢里只有他们三个人,昶清宗的人还没那么快赶到,他们完全有那个条件可以先把她给杀了再走的,可为何他们两个不动手杀她呢?
细想下来,可真是不太对劲啊。
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性,要么就是他们不把她放在眼里,觉得以她的实力压根就对魔族造不成什么威胁,所以就没杀她。
要么就是
她或许很快就会以某种方式而死去。
因为他们觉得一个快要死掉的既定死人对魔族造不成什么威胁,所以就没有动手杀她。
要是前者还好,要是后者的话
“小弟子。”暮行容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异常温柔道:“不必担心,天塌了还有掌门撑着呢,他会保护好每一个昶清宗弟子的。”
“”
“小弟子,我猜你是不是在想保护昶清宗弟子的事情都交给掌门去做了,那我和其他的长老又该做什么呢?”
“不,我没有这种想法。”
云真并不关心谁会保护昶清宗弟子,她只关心自己能不能保护好自己。
但暮行容却并不满意她的这个答复。
他委屈地垂下眼眸,就连眼角也在瞬间泛起了薄红,像是被人欺负了似的,可怜兮兮地问道:“那我都这么说了,你可不可以在心里想一下啊?就当配合配合我嘛。”
“”
云真沉默了。
她被暮行容这副像是在撒娇般的语气整得有些迷茫,一时之间不知是该顺应自己的心里想法说他这样有点让人起鸡皮疙瘩,还是该从人情世故的角度上夸他一句可爱。
最后,她问了句:“你平时不会这么说话的,今天莫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把你给刺激成失心疯了,所以你才会这样说话?”
“哈。”暮行容先是轻笑一声,随即他抬手撩起自己额前的碎发,眸中带着些许细碎的笑意道:“小弟子呀,你确定你真的分得清楚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吗?”
“”
云真再次陷入沉默。
“究竟平时的我是真实的,还是此刻的我才是真实的呢?小弟子你真的分得清楚,哪一面才是我伪装出来的假象吗?”
云真蹙了蹙眉,“你”
“好啦好啦。”暮行容放下了自己撩起碎发的手,眉眼弯弯道:“小弟子,你不必在此事上浪费心神,你只需要知道,只要你还是我的徒弟,我就会绝不会伤害你。”
“为什么跟我说这些话?”
“因为我觉得,你可能会想听我说真心话所以我方才所说的那些,句句都是真心话。”
“”
还没等云真做出答复,暮行容忽然浅笑着说道:“嘘,小弟子,有人来了,我的话就先说到这里了,我们待会再见吧。”
话毕,他用出了一道瞬移咒。
于是他的身影顿时便消失在了原地,独留云真一人站在练武场的大门口。
顶着凛冽的寒风,云真一边在心里思索着暮行容方才所说的的那番话,一边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暮行容说了那么多,无非就是想告诉她千万别做不该做的事情,只要她能当好他的徒弟,那么他就绝对不会动手伤害她。
但同样的,云真也知道,如果她不能当一个好徒弟的话,那么暮行容或许也会毫不犹豫的出手清理门户,就像之前在地牢里他对待沈苓的态度一样。
总之可以确定的是,他的那一番话,既是在安抚她,也是在警告她,就看她自己要怎么选择了。
对此,云真的选择当然是
不听他的话啦。
她要做什么,想做什么,都是要由她自己来决定的,所以暮行容那番既是安抚又是警告的话对她压根没用,她只想顺应自己的心意来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