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啪噼啪···”
葵水神雷的雷光大作,大量阴气升腾,但兰心的遁光也被拦在了三阳天宫的山门前。
木承见状心头着急,靖兔本就重伤不愈,方才又正面受了戊土神光一击。
就算有替死树枝分担,恐怕也是再难压制伤势了。
而地衍道尊自从让宗泾挡下木承后,便取出一张土黄色的符箓念叨着真言。
借着宗泾道尊替他争取的这些时间,他身前的那张土黄符箓灵光大放,土行大道沉重如山,压得在场之人喘不过气来。
却见他咬破舌尖弹在这符箓上,继而双目一凝看向靖兔,却是锁定了其气息。
“着!”
他一声大喝,那土黄色符箓当即消失。
而靖兔只觉自身仿若被土行大道压着,肌体迅速崩裂。
没有丝毫犹豫,他直接自爆身躯。
“轰!”
狂暴的灵气潮汐炸开不到一尺方圆,便被那土黄符箓压得迅速收缩。
道符!
木承心头着急,强提仙灵之气再次施展乙木真身。通体化作木人的他,右臂散发出璀璨青光,举臂斩向那土黄符箓。
他木质右臂随着青光脱落,化作璀璨的青色神光斩向那道土黄符箓。
“今日真是下了血本了!”
宗泾道尊叫苦连连,反手扔出个酒香四溢的莲藕人。
这莲藕人仿若由灵酒培育,占了土水双行,如今现出身形后,堪堪挡在那璀璨的青色神光前面。
莲藕人被劈开,但一条条晶莹的丝线连接,死死的卡着青色神光。
水土双行的灵光流转,契合藕断丝连的特性。
就在木承被宗泾纠缠之余,靖兔自爆的威能被彻底压制。
他连半分喘息的机会都没有,便再次重现身形。
只是用替死灵符复活的他,气息被锁定,依旧被那土黄道符压在下方,背脊也逐渐被压弯。
他张口想深吸一口气,压榨体内的仙灵力,却在嘴张开时,不自觉的又喷出一口血。
这口血喷出,他当年为强杀地煞宗黑无道尊的伤势,终于再也压制不住。
覆地玉兔法相崩散,仅剩伤痕累累的云灵月兔本体,眼前阵阵发黑。
他气机肉眼可见的衰败,巨大的身躯也迅速被道符压塌,看得木承目眦欲裂,取出万里传讯符:
“靖兔撑不住了,速来救援!”
收起传讯符,他咬破舌尖燃烧精血,乙木真身迅速膨胀。
条条青木苍龙汇聚而来,凝成一条大如山岳的巨龙。
顶着戊土神光形成的一座座石山,他强行冲向靖兔。
然而那宗泾也知靖兔已是油尽灯枯之时,取出一壶酒喝下,他身上的戊土神光泛起水色,令他变得如同泥巴人一般,强行挡在木承面前。
虽然被木承脚下的巨龙推得不断后移,但短时间内还是将木承的拦在身前。
而地衍道尊面露冷笑,口中真言不断,竭力操控道符将靖兔压灭。
“轰!”
又是一声巨响,靖兔再一次自爆。
只是这一次自爆的威力,已经远不如之前那次。
翠绿的枝条掉落之时,靖兔的身形浮现,往地阳宫大门的位置靠近了点。
此时的他已化作人身,身上一个个血口看起来触目惊心。
受气机牵引,那道土黄色道符依旧在他上方压着他,压得他浑身渗血。
“咳咳咳···”
他止不住的低咳喷血,背脊被压弯,但脚步却缓缓挪开向前。
“啪!”
他又一次被压爆了身躯,翠绿枝条掉落,他再次复活,并往地阳宫大门的位置靠近了些许。
地阳眯了眯眼,随手一指便有地火升腾。
靖兔的身躯被烧成枯柴,继而被那土黄道符压塌。
翠绿枝条再次掉落之时,靖兔再次浮现的身形,也踏入了地阳宫。
“你···”
地阳敏锐的察觉到不对,看了眼恰好从那贪狼界中返回的赵括,他脸色一狞:
“休想!”
他抬手一掌横拍,澎湃的灵力形成掌罡,但还未落到靖兔身上,便被那土黄道符压成了虚无。
已浑身是血,站不直腰的靖兔嘲弄的看了他一眼,一脚踢出道流光。
这脚踢出,他另一条腿以难支撑重压,身形当即歪倒,继而便被压成了血泥,而他踢出的流光,恰好落到从两界通道中走出的赵括身上。
面无表情的赵括刚看到靖兔被压的情形,身形便被那挪移符强行挪走。
“不!”
地阳怒吼出声,当即舍弃对山门外青玉葫芦的操控,想要截断赵括的挪移。
然而他刚中断对青玉葫芦的操控,便感觉到一股毁天灭地般的心悸感袭来。
之前怎么都推衍不出来的龟寿后手,此刻仿若被点亮的烛火般,迅速在他心头明悟。
龟寿的后手,便是他自身!
他假死!
事态演变到此刻,龟寿远在御兽宗山门再次开启渡天仙劫,他才终于知晓了龟寿的后手是什么!
逃!
没有多余的想法,他强压下痛失赵括的恼怒,收起沙盘消失在此地,连那青玉葫芦都没来得及收。
“唳!”
金风的声音从山门外传来,两个飓风眼齐齐出现,并以超越思维超越声音的速度赶到此地。
而那鬼铃之音不知何时已悄然消散,兰心驾驭着葵水神雷闪烁而至,抬手便朝不知所措的地衍和宗泾点出。
她玉指落下,两道葵水神雷当即劈得这二人浑身乱颤。
金风和安灵所化的飓风眼接踵而至,将这搬山宗的二人困锁在飓风眼中。
趁此时机,木承打出陈元给他琢磨的那枚‘空无"道符。
‘空无"道符的道韵流转,轻易切入无人操控的土黄道符中,将被‘土黄"道符镇压的那滩血肉拉出。
木承和兰心闪烁而来,神色凝重的打入生机盎然的乙木之精和葵水之精。
得这两道精气相助,这血肉蠕动,恢复成靖兔的模样。
看着脸色凝重的木承和兰心,他忽然嗤笑一声,一如当年意气风发,点评天下高人之时的模样:
“我天道誓言已成,死又何惧?”
说罢,他闪身挪移到高空,遥望着御兽宗山门的方向。
目中不知是眷恋,还是释然。
本就受天仙劫那万里劫云影响而昏暗的天空,此刻骤然变漆黑,一道血色流星就此滑落。
靖兔身死,搬山宗来人,应该都不算突兀吧,前面的内容有暗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