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在阵眼中坐下,陈元便听到龟卜的声音:
“那姑娘手里的骨雕有问题。”
“哦?是何问题?”
“那骨雕上有追踪降神的效果,把它带在身边,会影响老夫遮掩天机的效果。”
陈元眼神微凝,没想到那骨雕竟然还是个暗手。
本以为那呲铁部首领是个和善之人,看穿阿悦心思后,大度的放她离开。
如今看来,那首领恐怕是想用那骨雕监视阿悦。
若阿悦真有复兴飞廉部的念头,那骨雕便会成为他降临的依凭,随时可抹杀阿悦。
“这么说,这骨雕还真是烫手的山芋,无故将它遗留遗弃,反而还会引起这呲铁部首领的怀疑。”
“嗯,如今有两个办法,能解决这骨雕。”
听到有解决办法,陈元脸上微动:“是何办法?”
“
“缥缈无踪蒲?”
陈元愣了下,随即取出安灵道尊赠给他的那朵青色蒲公英:“这个?”
“对,此物虽无法彻底遮掩地仙探查,但有扰乱之效,有此物在身,那呲铁部的首领便无法准确寻到骨雕的位置。”
“为了这龙雀图腾,还要搭进去我一件至宝,岂不是因小失大?”
“嗯,那便用
“让阿悦把那骨雕给她最亲近的人,最好是血脉相连的,我再从中遮掩一二,应该能瞒过那呲铁部首领一段时日。”
“这倒是个好办法,问题是这呲铁部首领做此等准备,来日一旦发现这骨雕没被阿悦带在身上,是否会迁怒阿悦那亲近之人?”
龟卜语气淡然的道:
“这便要看你们自己如何抉择了,老夫也只想到这两个办法。”
陈元闻言点点头,沉吟片刻道:
“事关她亲近之人,先与她商量过再说吧,多谢龟老提醒。”
龟卜不再做声,而陈元也在思索,那呲铁部首领是否真会这般简单放他们离开。
正想着,房门打开。
阿悦迈步走进,满是英气的面上多了些多愁善感。
陈元停下‘乱五行迷魂阵’的阵法,面带笑意的喊道:
“阿悦。”
阿悦侧目看向他,有些疑惑的道:“干什么?”
“进来亲热一下。”
说这话的同时,他也在暗中传音:
“莫要露出马脚,呲铁部首领给你的那个骨雕有问题。”
阿悦原本皱起的眉头当即变成嗔羞,伸手捂着嘴小声的道:
“都还没到夜里,亲热什么!”
说归说,她还是迈步走进阵中。
她一进来,‘乱五行迷魂阵’当即运转,将内中情形遮掩。
陈元嬉皮笑脸的面上变严肃,保持着传音的方式道:
“那骨雕有追踪降神的效果,把它带在身上,那呲铁部首领随时能降临到你我身旁。”
阿悦脸色微变,眉头紧皱的盯着陈元道:
“你确定?”
“你若不信,在下现在便走,为了个龙雀图腾而被地仙惦记上,孰轻孰重在下还是分得清的。”
见陈元说得如此干脆,阿悦也不再怀疑,咬着牙道:
“这阴险的老东西,当年便是用下三滥的手段害了我飞廉部首领,如若不然,我飞廉部哪有这么容易被他吞并!”
陈元对他们部落之间的陈年烂事不感兴趣,而是沉声道:
“如今之计,你只有两个选择。”
“什么选择。”
“一,将这骨雕偷偷赠予与你有血脉相连的亲近之人,我从中遮掩一二,可瞒过呲铁部首领一段时日。”
“二,你将这骨雕留在身边,但离开呲铁部后,在下要立刻看你的图腾,之后我们分道扬镳,各走各路。”
阿悦闻言皱起眉道:
“那老东西如此阴险,将这骨雕赠出去,岂不是要害死与我亲近的人?不行,我绝不会如此做!”
“那等离开呲铁部,你便将图腾给在下一观吧。”
阿悦皱眉沉吟片刻,点点头道:
“好,不过我要一枚聚风珠。”
“你拿什么来换?”
“你可随意送给乌澜,不能也送我一枚?”
“在下赠予乌澜是出于必要,如若非必要之事,自不会当这送宝童子。”
“那你想要什么?我飞廉部的凝风化刃术你又用不了,给你凭风炼体术?”
“凭风炼体术?说说看,若是不错的话,也不是不可交换。”
阿悦也不多废话,右手竖起,小麦色的肌肤泛起微微的淡青色。
屋内有风声回荡,缕缕清风吹进阵中。
靠近阿悦周身后,当即化作细小的风刃,来回在阿悦右手上切割。
一道道划痕印子浮现,令她皮肤越来越坚韧。
“只要你灵力不绝,随时随地都可习炼的锻体术,如何?”
阿悦说着,把手放下,环绕她右手的细小风刃也随之消散。
“不怎么样,自虐型术法,在下不喜欢。”陈元摇摇头道:
“你飞廉部之前好歹也是个大部落,就没点好东西?”
“都被呲铁部收走了,哪还有什么好东西,至于其他秘术,大多都要身负图腾才能施展,给你也是无用。”
“那除了你自己,你也拿不出什么好东西交换了,不然你便用你自己来交换吧。”
“休想!”
阿悦瞪了陈元一眼,转过身道:
“不就是聚风珠吗,我不要也一样能拿到溯神木!开阵,让我出去。”
“再等会吧,你现在出去,那呲铁部首领会怀疑我的能力。”
“你!”
阿悦回头看向陈元,小麦色的肌肤气得有些泛红。
但陈元不开阵法,她也无可奈何,只好就地坐下,等着阵法打开。
而陈元哂笑一声,将话题转开道:
“呲铁部的首领既然肯让你离开,那这挑战之事还有必要进行么?”
“这是巫族的规矩,外来人想将部落里的人娶走,都要走这一遭。”
阿悦平静心绪,淡淡的道:
“而且以我的身份,若不寻个好借口,呲铁部其他那些图神境的人,定不会轻易放我离开。”
说到这,她又忍不住嗤笑道:
“哼,不仅是图神境,那阴险的老东西也在防着我。现在看来,他只不过是碍于巫族的规矩,故作大方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