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楚看着歇斯底里的薛意沉，双手交叠于胸前，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收起你都这些小把戏，别以为别人不知道，你这喉咙里藏的什么东西，要不是看在你这张嘴还有点用，你早就死了八百回了。”
闻言，薛意沉突然脸色大变。
他摸着自己的喉咙，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颜楚。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会知道这么多本尊和虫母的事？莫不是……”
薛意沉只有在变身成鼻涕虫之后，他的声带才会发生变化，会发出一种能够攻击人，让意识变得模糊的声音。
这也是生存在宇宙中心里，特有的一种鼻涕虫。
这事只有他和虫母知道。
薛意沉不知道颜楚是怎么知道的。
早前，他也怀疑是颜楚对他使用了搜魂。
但是他把自己的识海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全部都给检查了一遍，愣是没有发现任何被搜神的痕迹。
他在修仙界待了这么久，也知道，若是给一个人搜魂，无论用什么术法，都会留下痕迹的。
这个女修既没有在他身上搜魂，又知晓他跟虫母之间的秘密，那就只剩下最后一种可能了。
薛意沉颤颤巍巍地张开口。
“你……你不会是虫母吧？你真没死？这身皮囊是你新剥的？”
颜楚没有理会薛意沉的问题，在她眼里，薛意沉就跟一具尸体差不多。
她已经很累了，不想再跟薛意沉再浪费口舌。
她提起罩子，轰开挡路的蛆虫群，走到了祭坛的中央。
薛意沉见颜楚不回答，他以为颜楚是默认了他的猜测。
他满眼怨毒地看着颜楚，趴在罩子上对颜楚破口大骂。
“果然是你，你这个毒妇！看来本尊对你的了解还是不够多啊，原以为你的本体被本尊吞入腹中，消化成一滩尸水，就再无生还的可能。”
“没想到，你竟然还来了个金蝉脱壳，你选的这副皮囊倒是符合你往常的审美，都是中看不中用的东西，真不知道像你这种愚蠢的虫子，是怎么创出这么聪明的我来的…………”
薛意沉一直在颜楚的耳旁噼里啪啦地说个不停。
明明到祭坛不过是几十步的距离，因为薛意沉的嘴炮，硬是让颜楚感觉自己像是走了十年一样。
薛意沉那不男不女的太监语调，听得颜楚浑身不舒服。
颜楚实在是忍无可忍，她把装着薛意沉的罩子，重重摔到祭坛上，随后又跳上祭坛，抬起脚，用力踩在那个罩子上。
“够了，给我闭嘴！你还嫌你死得不够快是吧？”
薛意沉被颜楚这一摔，给摔得头昏脑涨的。
他四仰八叉地瘫倒在罩子里，眼冒金星地看着罩顶。
显然是被摔懵了。
等缓过劲儿来，他又发觉自己的后背，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提了起来。
他转头一看，发现自己竟然被一根通体晶莹透白的玉簪给挑中肚子，垂在半空中。
颜楚拿着玉簪的另一端，眯眼看着不断挣扎的薛意沉。
颜楚不想触碰薛意沉的鼻涕虫身子，所以她走到沉睡的人群中，用楼君遥头顶用来簪发的玉簪，将薛意沉从罩子里挑了出来。
她定定地看着薛意沉那不断蠕动，扭曲的身躯，冷声道：
“蟠螭镜碎片还在你身上？”
薛意沉听到颜楚这么一问，突然一愣。
这不像是虫母能问出来的问题。
虫母昨作为母体，而他既作为虫母的衍生物，虫母就知晓他身上藏匿的任何东西。
虫母也从来没有用正眼瞧过他。
放在以前，虫母若是看到他身上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她定然会自己从自己身上强抢过去。
她绝对不会对着他提出这样一个问题。
此刻，薛意沉的心中又开始动摇了。
难道是他判断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