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煜宸拿着碗帮她装着汤,“饭少吃点,菜多吃点。”
庄严确实饿了,拿着筷子就开吃。
反观林煜宸只喝了一碗汤,筷子都没动几下。
庄严问他:“你不饿吗?”
愧疚夹杂着无尽的思念,他看着庄严苦涩地说:“庄严,对不起。你深爱的那个男子,变成一个自私自利的人,变成一个他自己都极度厌恶的人。他深深的伤害了你。”
庄严不明所以,又为他眼中的痛苦感到心痛,“煜宸,怎么呢?”
“我在你和周悦悦之间、在你和中惠的生意之间权衡利弊。我让你给我时间,稳住周选之,我把中惠看得比你重要,让你在成为我女朋友的这段期间内受尽各种委屈;
你在酒店温泉险些出事,我的直观反应是让你不要报警,因为我怕酒店的业绩受到损害,我让你没有安全感;
我明知李昀道德败坏,但因为有利可图,这么多年一直与他深交,私下为他打点一切,可曾想这样的一个人却在背地里像畜生一样一直打着你的主意;
我违背良心追逐金钱的权利,十几年的老厂房全然不管它的安全性,仍想疏通关系改为商用,你不肯成为经办与林处长争执后,我还劝你不要和领导硬扛,没什么好下场;
你说李宥恒品性不好,我回你‘他们那种家族的孩子都是这样’,你说‘那可未必’,因为你也是那种家族出来的孩子,你的兄妹也是,但无人与李宥恒一样不务正业,玩世不恭。
你坐在你哥哥的车里看到我与李昀、吴曼妮一起吃饭了。在帝苑,你问我‘是否把你对我说过的话,都放心里了’,但我没有与你坦诚,我回你‘放了’。
是我,是我主动打电话给吴曼妮的,让他帮我约李昀,我明知你这么讨厌吴曼妮,但为了利益还是主动给她打电话让她帮忙。
庄严,你知道我撒谎了,所以才走得那么决绝。”
“煜宸,你……”
“弃医从商,我知道难,特别是我这种无父无母没人可以依仗的孤儿更难。可是那是妈妈临终前写的遗书,我能不接吗?”两行泪水顺着他的脸颊无声淌下。
庄严颤巍巍的伸出手,想帮他抹去泪花,他却低下头,继续低声说着话,“我与自己说,大丈夫能屈能伸,只要能将事业做成,做点黑与白之间的事情,谁能知道,谁又不是这样。于是,我在那条路上越走越远。”
他抬眼看他,“庄严是你,是你及时将误入迷途的那个我拉了回来。
否则这次,鹭岛全部排查违法违规建设、改建会有中惠集团;林清喝酒致死,现场的人员也会有我林煜宸一份。
外婆骂我,流着我父亲身上的血,果然我和他一样是个自私自利之人。外婆和你都没有骂错。”
庄严强撑着对他微笑,“煜宸,我没有怪你,我知道你是无奈,你有太多的不得已。”
“对不起,庄严。我辜负了你那么多年的喜欢。”
庄严抿着唇,没有说话。那么多年的喜欢,他也不知道具体是多少年吧。
整整十二年,那是一个轮回。
“煜宸,知错能改,总不会晚的。外公外婆老了,他们也希望你顺顺利利的。”
林煜宸点着头,“今天李宥恒的爸爸来找我了,他们家怕李昀动用特权把所有罪证都指向李宥恒,所以想请你转告你爸爸,这起案件务必公平判决。”
庄严疑惑,“他们会不会想多呢?执法部门怎么可能对谁有所偏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