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桌上,李昀说就林煜宸孤家寡人前来,他若敬酒,别人喝一杯,他必须喝两杯。
林煜宸淡笑,没有反驳。打了三次通关,全部都是一口闷。
一桌子的二代,全是他在生意场上的隐形关系。他这种无依无靠的赤脚人哪里有反驳的底气。
苦吗?
还记得第一年接手中惠集团,内有戴茹、林豪远各种使绊子,在外又没人看得起他这个仅凭一份遗嘱,就做上董事长位置的孤儿。
多少人等着看他的笑话!
学医从商?怕是没三年中惠就得完完了。
他从零开始学,学经商,学中国的人情世故。
为了在生意场上,有比别人更快的信息,能得到更好的关照,他开始打入这些二代的圈子,卑微的像个奴才,费尽心力里外、上下各种打点。
记得有一次,寒冬腊月半夜两点了,李昀给他打电话让他去岛外的一家私人会所买单。
司机将车开到那里已经凌晨三点钟了,李昀说还有两斤的白酒开了没喝完,让他不要浪费,当场干完,走人。
那两斤的白酒就像白开水一样的入肚了,他的腰背直接剧烈痛,疼得满头大汗。
他自己学医知道问题的严重性,酒精在代谢的过程中会加速肾脏的负担,进而诱发肾脏疾病。
他靠坐在椅子上,打电话给司机让他立刻走进来送他去医院。
李昀坐在一旁说风凉话,让他身子别这么金贵,回家睡一觉明天就好了。
他仍是笑,
只是面色惨白,“李科长,晚上我要是没去医院,估计以后就少个人给你买单了。”
那一次林煜宸在医院足足住了一个星期才出院,但即使是住院,也是在病房里视频会议,处理公务,没有停歇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交友的权利,庄严觉得自己无权对林煜宸说什么,毕竟他们分开了将近五年,这五年里,他们都有各自的生活,各自的人生轨迹。
下一次见面时,林煜宸却问她:“上次和你一起吃宵夜的那人叫什么名字?”
“韩杨。”
林煜宸眼神闪过一道冰冷的锐利,但仅一瞬间又用轻松的语气打趣道:“他在追你,庄严。”
“应该是。”庄严没有避讳,直言。
林煜宸自我检讨,“看来还是我不够努力,才让别人有机可乘。”
庄严笑笑,“引用你们行业内的一句话,市场化竞争利于药品安全。”
林煜宸停下脚步看着庄严,“多年之后,我仍是甘拜下风。”
庄严挑眉看他,一脸的不认同,“我怎么记得以前有人不是用这词,用的是‘伶牙俐齿’、‘装聋作哑’。”
他嘴角噙着的笑意,伸出手臂,轻轻地揽住了她的腰,深情款款,“真想现在就带你回家见外公外婆。”
“别冲动,林董。”
“老婆都快跟人跑了,怎么可能不冲动?”
庄严轻拍他的后背,“别乱说话啊,谁是你老婆?谁要跟人跑呢?”
他低头趴在她耳边低语,“庄严
是我老婆。”
庄严哪里经得起他这样的挑拨,心尖一颤,眼睛微微眩晕,脸颊在一点一点地发热。
她轻轻将他推开,默默把视线转开转向无人的一旁,让冷风灌灌给自己降降温,冷静冷静。
“庄严,我本以为我们再见面,一切便是水到渠成。可你却是一次又一次将我推开。”
“林董,可能我在玩欲擒故纵的游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