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头首领十分硬气，它看过很多书，从书上知道“阳奉阴违”这个道理，今日它就让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死无葬身之地！
“嘀嘀嘀！！”
402房的病人按下呼叫键，孟枝看着花名册上写着的“手术完成1天”的字样，朝黑暗无光的走廊眯眼。
看似在盯守楼梯口的人头悄悄把目光移向孟枝。
它们不会以为自己看的很隐蔽吧？
被五十多双眼睛悄悄盯她孟枝想不察觉都难，更别说这些目光里饱含恶意。
这些人头就是欠调教。
孟枝压根没管刚做完手术的病人的请求。
要是她过去了病人说那是他不小心碰到的按钮就会给他可乘之机。
人头看在眼里急在嘴里，忍不住提醒她：“有病人叫你。”
孟枝冷漠脸：“哦。”
人头不可置信：“你不去看看吗？病人出事了怎么办？！”
“没关系的，”孟枝往后一躺，靠在椅背上神神在在地说，“出事就出事，有能耐你们去举报我喽。”
“……！”可恶又狡猾的女人！
其中一颗人头和首领头低声交流：“老大怎么办，这个女人不好糊弄。”
首领头一脸高深莫测：“呵，慌什么，强者从不抱怨环境，我们要以不变应万变。”
它敢打赌这个女人肯定会去的！
孟枝确实去了，去的是做完手术后休养了一个月的病人，花名册上特别标记了这是明天就会出院的病人。
她走起路来悄无声息，背影逐渐被黑暗吞噬，前台的昏暗的光一闪一闪的，密集的人头随着风在寂静的午夜飘荡。
孟枝每路过一间病房余光都能瞟到门上贴着一张惨白枯瘦的脸，他们的眼睛在夜晚里会发出淡淡的红光，衬得整个走廊的气氛异常恐怖。
呼叫的病人住在408房，她在病房门前站定，门上的小玻璃窗上也贴着一张脸，脸的主人一直在观察孟枝，直到孟枝在他门前停下。
他迅速躺回床上，孟枝推开门，下意识开灯，结果这灯还真的打开了。
“您好，请问您有什么需求？”孟枝扬起好幸福医院标准微笑，尽职尽责为病人服务。
只可惜病人似乎不这么想，他虽然身体瘦弱，但脸长得着实好看，整体上是一个俊美的中年美男子。
这样一张脸配上一副癫狂的表情居然有种奇异的美感。
这位病人本来正常的眼睛突然变大，撕裂了瞳孔渗出鲜血，他从床上蹦起来慢慢靠近孟枝，嘴里不停重复一句话：“我完美吗？我完美吗？回答我，快回答我！”
孟枝平静地看着突然发疯的病人，她翻看过四楼每位病人的信息，信息表上贴着他们改造前的模样。
有的手指畸形，有的嫌嗓子难听，还有的想把全身上下器官换个遍。
而408的曹一诺属于天生脸歪的人，他大概被嘲笑了很多年，一朝改造成功明天将要出院高兴疯了吧。
这让孟枝想起她在某个非常美好的世界中的一个欣欣向荣的国家里学过的一篇文章。
这位兄台，着实像极了范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