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这个世界怎么变化,人性永远都不会变。
面前三人看我不回话,还在那自顾自地笑,气不打一处来。
抬脚朝我脸踢来。
他这点速度,在我敏捷属性为1点的眼中,放慢了一些。
所以我很轻易地侧身躲过,抬起一脚踹在他的脚踝上。
就听到“咔”的一声,那人脚踝转弯成90度,整个人向后倒去,把牢房撞得乱七八糟。
那人脸上满是惊愕与痛苦,抱着脚踝鬼叫。
好在外面熙熙攘攘的,并没有人在意。
剩下的两人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住了,短暂的迟疑后,便挥拳袭来。
由于牢房内本就狭小,另一人只能一把揪住老布,把他拎出了下铺。
两个小罗罗出拳毫无章法,门户大开。
我一掌打在一人下巴上,然后手掌挥出给了他一个响亮的巴掌,同时一脚踢向另一个人的小腿,那人吃痛,动作迟滞,我从下铺弹起,只是接着上冲的力道,直接击在那人鼻梁骨上。
两个人几乎同时被我打出了牢房,撞在护栏上,差点从三楼摔下去。
脚踝被我踢断的人,一点一点爬出牢房,嘴里求爷爷告奶奶的。
另外两个一个捂着流血的鼻子,一个捂着五个红掌印的脸颊,哼哼唧唧地给我道歉。
这仨货难道不知道昨天有个新来的打赢了黑哥?
“还不快滚!”我说完便不再理会,转身把摔在地上的老布扶起来。
“哎呀呀,这……这……你啊……唉……”老布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幸灾乐祸的表情溢于言表。
想必他平时也是被这些人欺负怕了,现在我帮他出了这口恶气。
刚才那两下子,应该不算破坏规矩吧。
一没杀人,二没性侵,三没越狱。
不过打了人心里总有些不安,于是问道:“老布,在这里打人没事吧。狱长什么的不会来找我麻烦吧。”
“只要没死人,就没事。再说了,他们几个敢说出去?”老布说着把藏起来的纸团又拿出来,拿出其中一个递给我。
我接过去一看,干巴巴的。
“这究竟是啥啊?”
“槟榔,这玩意现在比香烟值钱。”
“这玩意是一级致癌物啊。”槟榔我听说过,据说吃第一口的时候想死,吃第二口的时候想得要死。
“致癌?”老布捡了一个塞进嘴里,笑嘻嘻地咀嚼起来,“现在都末世了,我还担心会不会致癌?”
嘁,你一大把年纪了,当然活够本了,活一天就是赚一天。
我才多大?
老布一边嚼一边吧咂嘴,起身朝一个巴掌大的洗手池里吐了一口血红的口水。
“你呀你,下手不知轻重。”嚼着槟榔,老布开始摇头晃脑地说,“怎么说我们跟他们都是一组的,他们三个被你打成猪头三了,下次出去找物资,只能是我们了嘛。”
“什么一组两组的?”
“B号楼总共746个人,男女老少都算上每四十个人是一组,出去找物资,每组都要派五个人。”
“那不还有三十好几人啊。”
“你没看我们这组都是老弱病残嘛,我这种的都算中坚力量了,所以那几个人才敢在我面前这么嚣张,我们这组都指望着他们出去找物资呢。不过现在好了,有你在我们就不怕了。”
“妈的,谁把我放着组的。”
老布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我不还是看你有勇有谋、年轻有为,所以——”
我打断老布的马屁功夫。
我现在又不是还处于学校或者医院时的我,经历了这么多生离死别后,不会再被这些东西所迷惑。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这老头说到底人不坏,就是私心极重。小算盘打的贼溜。
以后我做事得提防着,不然哪天被他卖了还在念他的好呢。
“走吧,干活去。”老布说着,把嘴里的槟榔拿出来重新放进了纸团里,然后当宝贝似的包起来,找了个犄角旮旯塞好。
我靠,这死老头这么不讲卫生。
幸好我当时没有嚼上两口,不然比被鸡奸还惨啊。
我心里正泛着恶心呢,一听还要干活。
“去干啥活啊?”
“留在家里的当然要干活,不然吃什么,干活才有工分,拿工分换食物。快去今天看看有啥活。”
随后,我不明所以地跟着老布来到B楼外面的告示栏那,上面密密麻麻贴着各种招工。
“这个,这个工分多,就是稍微有点脏。”老布撕下一张纸条,嘴里嘀咕道。
再脏也比你的槟榔干净啊。
我反正什么都不懂,就跟在老布后面,在监狱里穿梭,最后下到了D号楼。
D号楼跟A号和B号都不同,里面房间很多,布局复杂,还有一个地下室。
一进地下室,我就觉得不对劲,似乎又闻到了熟悉的腥臭味。
那种丧尸腐烂的味道。
走往里走,光线越暗,地面和墙壁上溅满了不知道是血还是颜料的东西。
“当——当——当——”
里面传来了一阵阵剁东西的声音。
“别介意,这里就这样,别看这样,其实也就这样……”
我也听不懂老布嘴里叽里呱啦地在说什么。
反正远远看到最里面的房间里站在一个身形瘦弱的人。
不过此人戴着脚镣,走起路来“哗啦啦”的直响。
他背对着我们,手里举着一把血淋淋的剁骨刀,一下一下剁着,发出“当——当——当——”的声音。
那人似乎听到了我们的脚步,猛然转头。
他脸上满是血污,头发湿漉漉的,滴着血水。
看到我后,他的眼神骤然变得异常明亮。
双手开始不住地颤抖起来。
随后突然转身,朝我走来,脚上的镣铐发出了急促的碰撞声。
很快,他脖子向后一拉,发出了“呃”的一声惨叫。
原来在他的脖子上还有一个钢圈,用铁链绑在墙上。
而我却站在那一动不动,嘴里轻轻地说了三个字:
“戴玉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