跛脚老头见姜酒出手阔绰，原本还想再讨价还价，但看见萧念重，他便知道，就算要了也不一定有命花。
“如此甚好。”
姜酒无需什么卖身契，她跟来一边是不想被围观，一边是动了恻隐之心。
那一沓纸姜酒只刚触碰到，便被她用灵力粉碎，在空中化作一道尘埃。
跛脚老头捞到油水，转身就溜，害怕被萧念重找麻烦。
“以后好好生活。”
姜酒转过身，对那几名小孩说道。
“谢谢仙子，谢谢仙子。”
那几个小孩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对着姜酒疯狂磕头，磕到额头上逐渐出现血痕，他们也没有停下。
“”
姜酒尴尬的手都不知道放哪了，她现在直接走掉是不是不太好，但她被人行这么大的礼，她还真不习惯。
现在不是纯粹的社恐了，而是十分尴尬。
“无需道谢，救你们也是为了我的道心。”
姜酒说这话也没错，她做的事，如果和自己的道德底线相违背，心魔只会越来越厉害。
虽然她
现在心魔就挺厉害的。
姜酒偷瞄了身旁的萧念重一眼，模拟了一下心魔和萧念重打起来会发生什么，发现也许说不定好像可以打过？
“幺儿，回来。”
此刻那破落的府邸门户终于打开，从中探头出一个面黄肌瘦，身形单薄的少年，语气虚弱地对其中一个小孩说道。
“？”
姜酒与那少年对视一眼，那少年微微抿唇，将大门对姜酒敞开。
“仙子进来坐坐，我有事告知仙子。”
姜酒下意识想拒绝，只听那少年再次开口道。
“我们赵家不会欠人人情。”
少年的语气坚定有力量。若不是他脸色苍白，看起来营养不良，好似还在重病之中，姜酒都怀疑他有没有生病。
“可。”
姜酒还是第一次被邀请，既然人家这么有自尊心，那进去看看也无妨。
她这样想着，便下意识拉起身边的萧念重，朝着宅子里走去。
萧念重看着少女纤细白嫩的手环住他青筋暴突的手腕，脸色很可疑的红了红，但没有做任何挣扎的动作，而是乖乖被姜酒拉着。
像是为公主低头的恶龙，又像是心甘情愿被套上枷锁的猛兽。
“仙子中，赵府已然败落，没什么能招待您的，实在抱歉。”
姜酒入了府，才看见里面的小孩不止少年一人，仅仅是探出头的就有十几个。
“无碍，只是你们拿什么生活。”
姜酒对小孩子的社恐情绪没有那么严重，在这里她的脸色变得温和了许多。甚至还关心起他们这一群小孩子的生活起居，收入来源。
“府里女子做的绣品卖一卖，男子再做些帮工，生活也算过得去。”
少年边走边咳嗽，声音里带着勉强。
“那为何会被”
姜酒想说为何会被人牙子拿到卖身契，但又害怕是眼前少年卖的人，话到嘴边便也没说下去。
“仙子误会了，我们那在天牢里的爹，如今被放了出来，我们都是他的儿女，卖不卖出去，还不是他说的算。”
少年苦笑一声，将苦难娓娓道来。
“如今这赵府，若不是我未将地契交出去，恐怕也被爹败光了。”
姜酒沉默了，无论在那个年代都有人渣，这是避免不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