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相信尊者其实并非很在乎段连山的生死。
当初完成交易，应该是有别的目的而已。
而当初尊者如果真的目的是小青的话，直接和他绑定，你不还小青，你师父的骨灰我就不给了。
那样的话，陆遥难道还能不给。
当时陆遥只是拒绝了一次，尊者也没强烈要求。
可见尊者并没有多重视这条蛇。
那段连山说的话就有问题了。
“药老的蛇窟在哪里？”
陆遥问了一个让段连山骑虎难下的问题。
“山里，我记得大概方向，是西边。大人若是需要我带路，我可以给大人带路！”
段连山迟疑片刻后开口说道。
“秋瑜，辛苦你取一下城外西侧的舆图来！”
“你这还没恢复，倒是不用你带路，你在舆图上标记出来！我有空的时候，去跟药老聊聊！”
陆遥微笑说道。
“是，大人！”
段连山想了想，还是决定将药老的蛇窟标出来给陆大人。
陆大人即便知道了，也不敢轻易闯入吧？
毕竟那里离两位尊者都不远，陆大人去了，怕是很容易陷入险地之中。
“如今，你已然叛逃出来了，当日，他们救你出城的那些手段，你不妨一一说出来，这既是投名状，也是功劳簿！”
陆遥接下来的要求，让段连山心中哀叹。
药老，你这安排，值得么？损失是不是有点太大了。
只能期待，那些人，已经转移了，自己提供的这些线索，陆大人也只能扑个空罢了。
“我记得你之前说过，你是个孤儿了，无牵无挂的，为何替他们卖命，残害无辜百姓？”
陆遥见他有些心神不宁，微笑问道。
“毕竟是他们把我养大，这养育之恩，也无法偿还！至于大人说的残害无辜百姓，小人却是没有做过！”
段连山开口说道。
“你虽然没有动刀，但是，你做暗桩，提供给他们的每一条消息，背后可能都牵连无数无辜百姓的性命！
你们就是这样自欺欺人？以为自己的屠刀没见血，自己就不是凶手了么？我记得，你那个小队，那夜活下来的只有你一人而已！”
陆遥叹了口气说道。
“那夜，我并不知情，也没传递消息，我差点都被刘德杀了，对于他们，小人不觉得愧疚！”
段连山激动说道。
“那我问你，逆贼造反，百姓生灵涂炭，苍天泣血，你愿意见到这样的场景么？”
陆遥换了个话题问道。
“我从来没想过这些，我也没觉得，自己可以改变得了这些，愿不愿意，大周和大赵，战争无法避免！
我只是个小卒子，操心不了这些事，陆大人还是莫要为难我了！”
段连山幽幽叹了口气说道。
事实上，并非如他嘴上说的从来没想过。
“我手底下，死了不少大周遗民。
其中有不少人，若非立场对立，我是愿意和他们交朋友的。
这样的，我让他们死也死得痛快，没让他们受什么罪！
如今异族强大，而我们，却还在内斗，大周亡了两代了，还不死心。
如今大赵才是人心所向，却非要来造反！
把黎民百姓当成他们荣华富贵的祭品，这样的大周，就是造反成功了又如何？
在吐蕃的铁蹄践踏下，我们中原都有可能亡族灭种！
真不知道，他们的名字，会不会刻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陆遥长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