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诸君难道已经没有胆气面对来反之敌了吗?”赵然环视左右,希望有人站出来支持自己,但就连他的部下们都无人支持。
禁卫军采取军功授爵,因此人心思战。
但赵然当了都督以后,连军营都很少去。
大家谁不知道赵然就是个花花公子。
这花花公子要带他们去打仗,卖命的肯定是他们,立功的则是赵然。
禁卫军的这些将领们,自然不会表态支持。
“那个大司马!”虞卿站了起来道:“先王在位的时候连年征战,国家已经非常疲惫。依我看,我国目前实在不宜动武!”
赵然嘴角一抽。
他特么的也知道这些道理。
但自己刚当上大司马,很多人都不信服。
赵然急于要获得军功证明自己。
要不打仗他上哪去立军功?
没有军功,自己在朝堂上能有话语权?
赵然拱起手,和虞卿针锋相对:
“虞君此言差矣!这次三国来势汹汹,我们必须对他们进行迎头痛击。不然就连正在观望的齐燕韩三国,也会对我们生出觊觎之心!”
“更何况大王刚刚继位,国中多有质疑。”
“若是能打一场大胜仗,必能鼓舞我赵国之军民士气,更能大涨大王声威!”
“虞君你身为三朝老臣,莫非连这点浅显的道理也不懂?”
虞卿被怼的老脸毫无血色。
赵王丹在世的时候,赵然屁都不敢放一个!
他现在刚死,赵然这跳梁丑就蹦出来了!
这时,赵豹却站了出来:
“大司马岂不闻上兵伐谋?”
“三国这次只是来刺探虚实,并未对我国开战,我国反而想与他们一战,这不是逼着人家和我们打吗?”
“若是能不战屈人之兵,愚以为是最好的。”
赵然转身,瞪了赵豹一眼。
若不是看对方是自己长辈,赵然早就要喷垃圾话了。
韩乐看面前这群大臣吵个不停,觉得有些头痛。
她终于理解了,赵王丹以前为啥总头疼!
碰上这些大臣,谁的头不疼?
“好了,诸位爱卿不要争执!”
韩乐一句话打断了正在争执的众人。
群臣纷纷把目光看向韩乐。
韩乐有心给赵王偃立威,便将目光看向他:“大王,你觉得虞君和大司马,谁的有道理?”
赵偃跟虞卿有师徒之情,从感情上他当然是支持自己师傅的。
俗话山不亲水亲,打断骨头还连着筋!
赵然好歹是自己亲叔叔,怎么着也得给点面子不是?
“母后以为如何?”赵偃开口问道。
韩乐想了想刚想开口,又把目光看向大殿上,只见田秀的位置是空的。
见此,韩乐不禁蹙起眉头。
“丞相怎么没来?”
缪贤躬身回答:“丞相病了,今日不能前来议事。”
“大王,丞相病了,朕想与您去探望,您觉得怎么样呢?”韩乐知道,这种事情还得去问田秀,他肯定有点子应对。
既然对方称病不来,那只有自己带着赵偃亲自上门去请了。
赵偃却:“有必要吗?”
当日赵王在朝堂上吐血而亡,赵偃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赵偃一直认为是田秀气死了他父王,所以心里一直对他怀着怨气!
加上田秀得到了他父亲的授命,随时能废了他的王位,赵偃心中更是忌惮不已。
田秀称病不来,正合赵偃之意。
赵偃巴不得田秀一病不起呢!
韩乐要知道赵偃的心思,非给自己这个便宜儿子一个大嘴巴子。
田秀可是赵国的定海神针,他要是出点意外,他们母子俩的身家性命还能保全?
“大王,丞相是您的相父,他生病了您自当上门探望!”韩乐语气凝重,不容置疑。
“孩儿遵命就是!”赵偃不情不愿的应了一声。
下朝了以后,韩乐便带着赵王偃往田秀的府邸而去。
王车停在相府门前。
韩乐扶着赵王偃下来。
赵王偃傲慢的对左右吩咐:“你们去,让丞相出来接驾!”
韩乐不满的训斥道:“大王,丞相是您的相父,您怎么能让父亲出来迎接你呢?这是无礼!”
赵偃这才道:“好吧!那孩儿和母亲去拜见相父就是!”
母子俩进入到田秀的府邸。
进门的时候,韩乐吩咐了护卫们在外面等待,只带上了卫队长延陵钧随校
三人一进院子,就见到了正指导下人们练武的展。
“见过太后!大王!”
展收起手上的佩剑,拱手行礼。
韩乐摆了摆手:“丞相在家吗?”
展道:“丞相正在后花园与公主她们手谈。”
“知道了!”韩乐牵着赵王偃往后花园走去。
展想跟上去护卫,延陵钧一把拦住了展。
就是这一拦,展就察觉到了对方浑厚的内力。
这是个高手!
展见韩乐母子有高手随行,又想到这是田秀的府邸,不会有危险便没跟着去。
韩乐母子二人来到后堂,只见赵媛正跟孟赢对弈。
田秀则是站在旁边观看。
赵偃远远的就想开口叫人,韩乐拦住了他,示意不要出声。
母子二人来到田秀身侧,一同观看着棋局。
田秀率先发现了韩乐母子,他急忙躬身施礼,“不知太后与大王驾到,臣有失远迎,还望恕罪。”赵媛和孟赢也赶紧起来向韩乐行礼。
韩乐微笑着摆摆手,让他们不必多礼。然后转头对赵偃:“偃儿,还不快向你相父问好。”
赵偃不情愿地哼了一声,向田秀拱了拱手。
田秀笑着:“多谢大王挂念,老臣身体已无大碍。”
韩乐:“相父为国操劳,要多多保重身体。今日我与偃儿特来看看相父。”
田秀连声道谢。寒暄过后,众人又聊了一些家常,气氛还算融洽。
赵偃沉不住性子,终于是起了三国图谋赵国的事情。
田秀一听赵偃起正事,这才吩咐臣妾们退下,独留自己与韩乐母子在凉亭中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