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语气中越发的不屑:“他从头到尾,就是冲着你肚子里的东西来的!”
闻言,我讥笑一声,讽刺道:“你和柳玄冥就别五十步笑百步了,你俩都一样,都是为了这个邪物。
特别是你,胡玉卿,我为了救你操碎了心,殚精竭虑,甚至不惜嫁给暮司晨,可你呢?你又是怎么对我的,怎么对我们孩子的?
你,居然要把孩子献祭给邪物!”
我歇斯底里地咆哮着,痛得几乎肝胆欲裂,说到最后终于忍不住崩溃大哭。
胡玉卿将我抱得很紧很紧,双臂几乎要将我嵌入身体里。
“对不起……”
“对不起……谁稀罕你的对不起?!胡玉卿,我不管你怎么想,也不在乎你如何利用我,但孩子是我的底线,但凡你敢动我孩子,我乔新月跟你拼命!!!”
我张开嘴,狠狠地咬上了他的胳膊,唇齿之间几乎用尽全力,发泄着这段时间所有的情绪。
悲伤、痛苦、惶恐、担心……
无数个夜不能寐的夜晚。
无数次对着天空流下的眼泪。
还有我最后,抱着必死的决心,坐上纸扎花轿时的心情。
直到最后满心怨怼,全都化在了眼泪中。
舌尖弥漫着一股腥甜,胡玉卿痛得倒吸一口凉气,眉头都挤作一团,却始终没有甩开我,而是任由我不断撕咬。
不知咬了多久,一只大掌轻轻抚上我的后脑勺,逐渐安抚了我的情绪。
良久,我终于松开了嘴,望着面前清晰的两行牙印,看着他满胳膊的血,我呆怔地愣在床上。
“咬这么用力,牙不疼吗?”胡玉卿心疼地抹去我嘴角的鲜血。
我避开了他的手:“胡玉卿,你真是疯了,居然还担心我牙疼。”
“是,我确实是疯了,我就该早点金蝉脱壳,回到你身边……”
他告诉我,自从他打算顶替我,认下杀害桑陌的罪名,他就想好了对策。
“我临走之前给你留了字条,你没收到?”胡玉卿问。
这下换我懵圈了:“字条?什么字条?我没看到啊……”
我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但我确确实实没有看到过那所谓的字条。
“就在你梳妆台上,压在你的面霜
可我真的记得,梳妆台上除了护肤品没有任何东西。
“看来……是有人故意取走了纸条,不想让你看到。”胡玉卿暗自咬了咬牙。
我也觉得只有这一种可能,毕竟,我那瓶面霜还挺沉的,压着纸条风根本就吹不走。
可是,能进入我房间的人,就只有胡若尘、白萌萌、胡涂涂、福伯他们几位,还有经常照顾我,之前替我擦身的那两个婢女,其他人根本就无法靠近我的房间。
“看来是出了内鬼。”我说道。
虽然我很不想怀疑大家,可事实摆在眼前,家里确实出了内鬼,抽走了纸条,让我们陷入恐慌之中。
想明白后,我逐渐冷静了下来,问他:“你纸条上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