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确实不像是说笑,宋琦一本正经地告诉我:“你这两个月没什么特别的啊,就该上课上课,下课就去图书馆。”
“那我未婚夫来过吗?”我紧张地问。
“未婚夫?”所有人异口同声,简直要炸开了锅。
“你啥时候有未婚夫的,我们怎么不知道?”小桃子的声音都高了八个度。
看他们不像撒谎的模样,我整个人都不淡定了。
他们知道我有未婚夫的啊,为什么一副不知道的模样。
我这下更慌了,也不管他们怎么想,我穿着床头挂着的长款羽绒服,套上雪地靴,疯了似的冲出了寝室门。
外面下起了大雪,雪花只是短短几秒,就挂满我的发梢。
地上逐渐变得白茫茫一片,仿佛在刻意遮盖着什么,整个世界都变成了同一种色彩。
我就这样迎着雪花一路飞奔,百米冲刺的速度,朝着紫藤巷冲去。
紫藤巷16号,是我最熟悉的地方。
古色古香的白墙灰瓦,古朴的黑色木门,门边的墙角下种了一束紫藤花。
当我气喘吁吁,跑到了紫藤巷16号,当我抬起眼帘,看着周围几家熟悉的邻居,再看着面前的16号,我再也忍不住蹲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白墙灰瓦不见了,漂亮的紫藤花也不见了,这里是一个很普通的自建房,修得四四方方,墙上贴着很俗气的白瓷砖。
而屋子里,一家几口人正围在一起看电视剧,而电视摆放的位置,按理说应该是我们那漂亮的小花园。
可是……一切都没了!
我靠在冰冷的瓷砖墙上,满脑子都是有关于胡玉卿的画面。
小时候,他每晚都出现在我床前,一身红衣,惊为天人。
后来,奶奶伤了他,他愤怒至极,第一次在我醒着的时候显像,不肯接受我的香,还对我特别凶。
可是……每当我遇到危险,他都会奋不顾身地出现在我身边,替我当下所有的劫难。
我们一起从老家到县城,又从县城到青城,这一路上,他都没有松开我的手。
为了献祭痋引,他宁可受伤,让祭品吸着他身上的血,也要帮我减轻痛苦。
是他在无数个黑夜里,润物细无声地陪着我,走过一个又一个的难关。
我们一起捉妖斗鬼,彼此相互信任,是最默契的搭档。
可是,这个与我共享命运,说过要永远缠着我的男人,就这样……悄无声息地从我的世界里消失了。
直到此时此刻,我才终于明白,他在推我入镜的那一刻,说的那句话:“你要好好的!”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现在好好的,我过得很好,可是他们呢?
他们是死了,还是伤了,我一点消息都没有。
如果说恢复健康的代价,是我的世界里再也没有胡玉卿,再也没有胡若尘,白萌萌,胡涂涂,四哥,五哥……
那我宁可一辈子都瘫痪在床做一个废人。
因为,我真的不能没有他们!
就在我万念俱灰,快要疯掉时,一双黑鞋子踏雪而来,悄然停在了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