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楚臣先是想要点头，然后又摇头。
“暂时还没有。”
柳含星没有错过他想点头的那瞬间迟疑，眯了眼。
看他这样，应该是有了怀疑的对象，却还没有付诸行动。
柳含星知道他在这件事情上面有多尽心尽力，闻言也不再追问，而是道：“那就要劳烦你费心了。”
“嗯。”
柳含星又道：“既然二哥跟幕后之人有关，你和范大将军中的毒是一样的，那当初你中毒，是二哥的手笔？”
“是。”江楚臣闷闷的应了一声。
“你别难过，都过去了。”柳含星见他情绪不高，犹豫了一下，轻轻握住他的手，柔声说。
江楚臣的情绪确实不高，见她温柔，下意识的看了她一眼。
他的反应极快，意识到她是在心疼他。
心口一跳，酥麻感在瞬间涌上，江楚臣下意识的反手抓住她的手腕，哑声开口：“阿星，我……我有些难受。”
柳含星本想抽回手的，一听他这话，不动弹了。
“我本以为我性子清冷，为人冷漠，可以不在意这世间很多的东西，却不曾想，知道二哥对我这般大的意见，我的心里还是会觉得难过。”
柳含星看他微微垂着眉眼，面上透出些许软弱的样子，轻声安抚道：“你又不是铁人，没有情绪，被最亲近的兄长背叛，难过也是正常的。”
“遇到这样的情况，你要是一点都不难过，那才是奇怪呢。”
只要是人，就会有情绪，有弱点，要真的冰冷得不近人情了，那才是没有了人味儿。
她还是范晨曦的时候，就一度觉得江楚臣不是个正常人，因为他的情绪太过冷漠了些，对谁都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模样，根本就没有什么情绪变化。
这让她一度觉得江楚臣难以接近，是个异种，没有人情味儿。
可如今看着他难得柔软的姿态，她反倒有一种他也就是个普通的正常人的既视感。
连带着觉得他这个人都真实了不少。
“我以为，你会笑话我软弱。”江楚臣低声说。
柳含星诧异：“怎么会？一个人太过刚强也不好，过刚易折，你有软弱的一面，虽然叫我意外，但是却也觉得真实，你这般，倒是显得更加真切了一些。”
江楚臣下意识的握紧了柳含星的手，抿紧了唇瓣，没有立刻开口说话。
柳含星没有挣扎，任由他握着。
她心里清楚，她如今和江楚臣的状态大概就是彼此都心知肚明她的身份，但却都没有点破。
她是怕点破了之后尴尬，不知该怎么面对江楚臣的情意。
而江楚臣……或许也是如此吧。
他或许害怕她拒绝他的情意，害怕两人往后见面尴尬？无法正常相处？
柳含星脑子里胡思乱想着。
她和江楚臣呆在一起的时候，却并不觉得难熬，反倒是在放下那些偏见和内心中自以为的尴尬之后，感觉两人相处的氛围还挺平和舒适的。
她喜欢和江楚臣呆在一起。
比以前跟江浩宇呆在一起的时候更加自在。
江浩宇心气高，虽也愿意哄她开心，迁就她，但更多的时候其实是她在迁就他，就怕他不开心，不自在。
可笑江浩宇还觉得他受了委屈，觉得他在对她曲意逢迎，却不知，她每次看到他摆脸色心里都不安，都会顺他的意，随他的意愿，委屈了自己不知道多少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