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没想到自己这么快会晋阶。
他就是一个恍惚，神魂自发离体而出。
已然化神！
李子夕谦虚地说道：“不过是心有所感，一时侥幸。”
玄君含笑责备道：“你啊，其实可以更骄傲些。”
玄君指点道：“化神之后的道路，是独属于每个大修自己的道路。他人给不了指引，最多能给点建议。”
“化神有三难，第一难，法则难。绝大多数元婴都困在这一关，对法则理解不够，无法晋阶。”
“第二难，天魔难。这一难……”
玄君淡淡说道：“本道君帮你挡住了！”
“第三难，浮世难。晋阶化神后，大修弃世、厌世的情绪会非常强烈。修仙史上，许多大修已彻底失去情感。他们存在于这个世界，仅仅只是为了存在。他们本质上已经成了天地间法则的载体，他们甚至已经不算是生灵。这种大修……”
玄君摇了摇头，叹道：“便是破境，又能如何？对天地完全没有任何益处！他们活着，其实还不如溪边的一株灵草，路旁的一棵大树！”
“子夕你就极好。甫一破境，就能找回真我，开始重铸真我！”
玄君感慨道：“化神三难，法则难、天魔难、浮世难。绝大多数天骄困于第一难，但越是无双天骄，却越会因于第三难。”
“本君其实一直很担心你，却万万没想到，你能这般轻易度过。只能说，第一天骄的名号，子夕，你名副其实！”
李子夕再施一礼：“多谢玄君指点。”
玄君伸手一点：“去吧，到红尘中去，体会下这人间气息。飞升天界后再想下凡，可就不容易了。”
李子夕皱了皱眉：“我想在凡界多待些年。”
玄君摇了摇头：“非是本君不允许，是这天地不允许。你与别的真君不同，你的领域已非常完善，你的世界已真正成了一个小世界。你现在刚破境，天地还没注意到你。但很快，你会受到凡界天地规则的排斥。到时你便是不想走，也得走。”
李子夕点了点头，一闪身，出现在街上。
他走过大街小巷。
哪怕已经度过浮世难，但心中那种游离感依旧很强烈。
就像是在操控一个游戏人物，去探索一个游戏世界。
天地依旧是这片天地。
是他变了，变得很陌生！
从城东走到城西，李子夕停住脚步。
他长长一叹。
一个男孩眨巴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天真地问：“大哥哥，你在叹什么气？”
李子夕柔声说道：“因为大哥哥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
“去了不会回来吗？”
“会回来。但要等很久很久。”
“不走不行吗？”
“不走不行。”
“为什么？”
“因为”，李子夕喃喃说道，“这里不欢迎我！”
天地对他的排斥，开始了！
这种感觉很难形容。就像是，鱼儿原本属于大海，但现在海水开始排挤鱼儿。波浪一重接一重地涌来，想要将鱼儿推离大海。
大海在告诉鱼儿，你已经长出了翅膀，你不再属于这里，你应该飞上天空，你要成为飞鱼。
你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