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我在马车给你写了信,寄到了庄狼县的庄子上,好歹等你收到了再谈也不迟。”
“……”这话惹得宋春雪心头一酸,下意识握住他的手。
很明显,他的手臂瞬间僵住,想要看她却没有抬头,只是盯着她的手看。
宋春雪看向他们交叠的手,她的手不好看,常年干粗活骨节变大,跟他修长匀称的手形成鲜明的对比。
她下意识的要收回,却被他反手握住。
他的手掌没有想象中那般温热,甚至比她的凉一些,光滑一些,握笔的位置有粗粝的茧子。
这种触感让她心头一震,一阵怪异的感觉传遍全身,脚指头都微微麻了一瞬似的。
这种感觉会影响呼吸的节奏,她再次想要抽回自己的手,谢征的目光盯着她,紧紧地攥着她的手。
“是你主动握住的,现在又要走?你是不是真的反悔了?”
宋春雪放弃挣扎,低头别开视线,“没有,我只是不知如何应对,害羞了你懂吗?”
“你不仅害羞,还擅长打退堂鼓,胆小如鼠。我的胆子够小了,结果你比我还小,若是我脸皮薄一点,可能咱俩到死都那样了。”
宋春雪的耳朵越来越烧,心一横就这样吧,不躲了。
“那也挺好的,很多人不都是这样的,不然就乱套了。”
谢征辩驳,“你说的是那些想红杏出墙的,能乱到哪儿去?”
宋春雪下意识的摸了摸他的手背,然后羞得用另一只手挡住脸。
“手挺滑,握笔的怎么会看上种地又拿剑的,不般配。”她故作镇静的问,“这几日,你就没反悔?”
“谢某从不反悔,而你是一时起意,所以总想反悔?”
“也不是……”
“无论何时,我都记挂着你。”
“……”她有什么可记挂的,“那你记挂的是你以为的宋春雪,并非现在的我。”
谢征不跟她理论这个,另一只手端起碗喝了药,苦得直皱眉。
他抽空换了只手握住宋春雪的手,拿起一颗桂花红糖放进嘴里,还不忘拿起剩下的一颗递给她。
宋春雪趁机将手抽回来,总觉得这样黏腻的画面适合年轻人。
她将糖放进嘴里,还好桂花味没那么浓。
“你不爱吃苦,这些年却因为这身骨气硬吃了不少苦,家里人是不是被你气得不轻?”气氛有些凝滞,她随口问了句最好奇的。
谢征轻笑一声,“你在骂我?”
“不算吧,我这是实话。”
“你说的实话我不爱听,”谢征无奈道,“但我天生就是这个不讨喜的性子,你总觉得我是京城来的当官的,错误的高看我一眼。其实谢家人提起我来只有失望,他们觉得我就该光耀门楣,管好嘴平步青云,可我偏偏是个硬骨头,认死理。”
宋春雪点头,“明白了,你中意我中意的不行,不撞南墙不回头。”
“……”谢征愣了一瞬,随即抬手遮住眼睛,笑得靠在椅背上半天直不起腰来。
“对,你说的没错,”谢征笑着揉了揉眼睛,坐直了身子认真的看着她,“所以你是如何看待的?”
“顺其自然吧,有人说你是我的情劫,逃不开的那种,不如试试看?不要名分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