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春雪挑眉,“这么说,是你纵容徒弟冒犯我们的,说说看,我倒是想知道,怎么个冒犯法?”
几个孩子气恼的垂下头,不知从何开口。
道长淡笑,“嚼舌根嘛,无非是说我们师兄弟没有男女大防,吃饭还要同处一室,贫道用后脑勺想都知道。”
“刚才我给师弟送饭的时候,就猜到会有这出,只是没想到好吃懒做还抢了我们的餐饭的师徒,不仅脸皮厚似城墙,没发现我徒弟对你们的不满,还蹬鼻子上脸诋毁旁人,一点吃人嘴软的觉悟都没有,简直枉为修行人。”
“难怪你们俩混到现在还要讨饭吃,甚至跟我徒弟抢鸡腿,好吃懒做的人走到哪儿都不受欢迎。你以为你是什么天选之子,张开嘴老天爷就喂饭吃?”
道长直言不讳,“我们这山上没有厨子,吃饭都是轮流做的,那鸡汤是我师弟给我师叔做的,你们倒是不客气,几个孩子稍不注意就进了你们俩的嘴,好几日都是如此,防不胜防,老夫都替你们羞耻!”
宋春雪低着头虽然不是骂她,但师兄今日是真的生气了,她都害怕。
“道长这……是是是,师兄骂得对,我们俩真不知道你们轮流做饭,你们也没说,我还以为……”
“没说没长眼睛吗,你走南闯北应该最清楚,什么吃的喝都不可能是天上掉下来的,你也清楚我们还没有开门迎信士香客前来,人手不足,搭把手不会啊?”
长风气得不轻,冷声骂道,“苦活累活看不到,吃饭的时候你们比猫还快,我盖在瓦盆里的肉,准备晚上给各位道长炒菜的,是被狗吃了吗?”
于万清师徒俩被骂得不轻,无法反驳,也不能反驳。
他们俩互相看了一眼,哪知道徒弟直接跪在地上。
“各位道长,我知道错了。我们的确不是什么名门正派出生,一路上跟人抢吃的抢惯了,养成了一声的坏毛病,以后你们之时一声,我会改的。”
“……”
“……”
“……”
众人沉默,认错倒挺快,但是这认错的样子却让人喜欢不起来。
道长看了眼宋春雪,意思是这种时候他不知道如何应对,交给她了。
宋春雪微微点头,表示这事儿她在行。
在庄子上就算没怎么跟别人吵过架,但活了那么长时间,什么场面没见过。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比于万清徒弟还猪的猪她见过不少。
这种事儿难不倒她。
她淡淡的看向跪在地上的人,“作践谁呢,跪在地上折我们的寿啊。也没见你们给祖师爷上香磕头,磕碜谁啊。”
“既然你说要教你,那就先去厨房洗碗,然后将茅厕收拾了。”宋春雪没好气道,“你们穷怕了我理解但上茅房能进茅房弄得脏臭不堪,还不自己处理的,我还是头一回见。”
“谁弄脏的谁收拾,等着我们伺候祖宗呢,以后自觉点,若是还有下次,不要等着我们赶人,识趣的就自己连夜走人,千万别卷走了我们的铺盖,那是我新买的!”
土蛋儿看了眼道长,那神情仿佛在说,还是师叔骂得好。
听起来毫无费力,还让对方没脾气。
于万清就算脸皮再厚,也拉下了脸。
“宋道长,说话别这么难听嘛,我们只是嘴馋,又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茅房我们打扫就是了。等开光大典之后,我们自会离开,不会赖着不走,你们又何至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