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还是不问为妙。
道长说不定早就看出来了,只是看她这把年纪,不好劝告她什么。
这样一想,宋春雪顿时感觉自己在道长面前啥事儿都瞒不住。
“没别的事,我就是想问问,木兰他父亲的病,有没有更好的药方?”
“有,我已经写好了。”说着,道长转身进了自己的屋子,拿了一张纸出来,“只是他那病,不仅仅是身体上的,经不得刺激。你也清楚,他儿子儿媳若是闹起来,他自己过不去。”
“忧思者心善,劳心伤神,不能长寿。不然人家怎么会说,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滋味了。”道长叹了口气,“你也别太操心,各人有各命,还是要他自己争气。”
宋春雪点头,“我明白了。”
她洗了手,“中午吃什么,我擀好面再走?”
“不用,我中午就炒个肉就着馒头吃,我看到你还买了锅盔,我的酒缸里还有酒,美着呢。”
宋春雪点头,“那行,我明日再给你送些菜来,给你拔几个萝卜,甜瓜黄瓜也带些,闭关了也能吃。”
道长点头,“好说,你也别总往我这儿跑,你家兔崽子眼睛滴溜溜的,昨晚回来我总算是回过味来,他们心里可鬼着呢。”
师兄这是让她注意分寸,暂时避嫌的意思?
倒也没说错,毕竟她儿子的大婚之日,道长跟谢大人为她迎来送往,估计那天来喝喜酒的人,各种猜测都有过了。
这个节骨眼上的确稍稍注意点也好。
“也对,我忽然想起来,回去该给老二写封信,臭小子,竟敢主动去找谢大人求提携,他可真是给我长脸!”
以往都是三娃写的,这回她非得写信好好骂骂他。
“对了,这串朱砂给你。”道长从怀中摸出一个朱砂做的牌子,用黑色的绳子拴着,“戴在身上,若是下回看到脏东西,也能壮壮胆。”
“多谢师兄,你去做饭吧。”她将朱砂牌子挂在脖子上,背对着他挥了挥手。
道长嗯了一声,听着她远去的脚步声,直接坐在台阶上,双眼放空。
随后,他调整呼吸打了会儿坐,才起身去厨房切肉炒菜。
师弟连案板都给她洗白了,手劲儿真大。
三娃要跟着木兰回门了,宋春雪给他们准备了不少东西。
三娃自己也买了不少,生怕显得小气了,让木兰的那些堂兄弟堂姐妹笑话。
除了吃喝用度,最多的就是草药。
木兰穿着宋春雪做的衣裳,钻进了马车。
“娘要杏皮不?”她撩起帘子小声的问道,“我看家里其他的都不缺,就是没看到杏树,我今年晒了不少熟透了的杏皮,不怎么酸。”
“嗯,那就带一些,还能用糖拌着吃,做杏皮茶也是好的。杏核还没卖掉的话也带些,杏仁煮茶润肺。”
木兰的笑容放大,不由点点头,“好,那我带上些。”
“让你爹好好养病,别太劳累。”宋春雪没忍住叮嘱了两句,“三娃拿了银子的,让他们多给自己留着些,别都给出去。”
夏木兰郑重点头,“娘我记下了。”
三娃坐在前面赶马车,一袭月白色的衣衫,白面书生的模样,浓密的黑发微微卷曲,看着颇为亮眼。
宋春雪看着甚是欣慰,他果然是兄弟几个最好看的那个。
想到此,她对老二的做法更来气,转身进屋写了一封长信,又出门送到信使手里。
老四不在家,何川红英也有自己的事儿忙,她忽然觉得心里有些空唠唠的,不着急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