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宋春雪便知道他就是薛行远。
姚曼那很会经商的青梅竹马。
听到门外的声音,姚曼下意识的起身,有些害怕的往宋春雪身边站了站。
宋春雪在脑海中迅速思索,若是待会儿薛行远这人太过分,她要不要忍着?
不过这是人家小两口的事,她这个外人不好插手。
但薛行远若是存心找她的茬,那就另当别论。
下一刻,只见一双极其讲究的靴子踏进屋子,那靴子上面的花纹繁杂,甚至还缝着几颗珍珠。
对了,她还有珍珠呢。
下回让师兄拿起当掉几串。
四目相对,薛行远似乎对宋春雪很是意外。
他阴恻恻的带着怒气的神情微微一收,不由上下打量了一番。
“曼曼,这位是谁?”
姚曼明显是怕薛行远的,她侧着身子低声回答,“她是宋春雪,三年前借了我银子开了这家酒馆的人。”
“宋春雪?”薛行远笑得意味深长,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将手中的黑金刚武士手串放在桌上。
“我知道你是谁,前些日子杀了土匪的女道士,张道长的师弟?”薛行远抬手,“二位请坐。”
姚曼拉过椅子重新落座,离薛行远隔得远了些,跟宋春雪凑得很近。
宋春雪不由揣测,这个衣冠楚楚的男人,是不是动过手。
果然,薛行远斜着眼看向姚曼,声音低沉,“怎么,离得那么远,是怕我吃了你不成?”
“……”不知为何,宋春雪看着这张不再年轻的脸,略显臃肿的男人说出这番话,全身的鸡皮疙瘩冒了出来。
太他娘的膈应人了。
虽然能看得出来,薛行远年轻的时候,应该是个风度翩翩的俊俏公子,可是他现在至少四十多,肚子圆的还算收敛,但他发福了。
而且,他的眼神很有攻击性,傲慢无处隐藏。
姚曼低着头没说话,抬手拿起筷子掩饰自己的慌乱。
宋春雪给姚曼倒了杯酒,随后看向薛行远。
“我们俩在说私房话,男子不适合在场,要不请薛公子改日再来?”
姚曼顿了一下,却并未阻拦。
薛行远的神情肉眼可见的冷了下来,目光直直的落在姚曼身上,“你也想让我走?”
“你已经将我逼到这个地步,前尘往事我们既往不咎,银子我也已经还给你了,还请你不要再纠缠。”
“平心而论,我并不欠你的。”姚曼自嘲一笑,迎上他的视线,“我并不是你的妻子,我们之间无名无分,你有你的三妻四妾,我一个女人想在这里站稳脚跟,总要找个依靠。”
“从前是我欠你的,如今我们已经撕破了脸,还请你回金城去,我们已经没有必要纠缠……”
“砰!”
薛行远猛地一拍桌子,眯着眼睛警告道,“你再说一遍?”
姚曼吓得抖了一下。
宋春雪重重的放下酒杯,“薛公子是听不懂人话,还是一般人入不了你的眼,不知道尊重他人是何意?”
“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不管,但今日姚曼请我喝酒尝菜品,薛公子不请自来还拍桌子,是将我当什么了?”
宋春雪看了看门口,注意到厨子跟小二站在外面,拳头捏得梆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