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开门。”
是师兄的声音。
宋春雪浑身的紧张卸下,连忙跑过去打开院门。
“你一个人在家?”
一进门,张道长便转身将门从里面栓上。
“刚才在外面看到两个鬼鬼祟祟的人,被我教训了两下,卸了胳膊,可能需要郎中来专门接好。”
“等过几日,你就知道是谁试图翻你家的大墙了。”
张道长走在前头,一进屋便洗了手。
“还好师兄我来了,不然你今晚上肯定要吓哭。”
宋春雪将腰间的剪刀跟短刀放在桌上,“哭倒是不至于,可能要见血。”
张道长愣了一下,随即笑了,“是了,我差点忘了,上次夜里,你一个人打死了一头狼。庄子上的那些臭男人,哪里凶得过一头狼。”
宋春雪浑身有点软,懒懒的坐在炕头边。
“但李大嘴今日专程来提醒我,说是有人想偷我家的东西,让我小心点,我没想到他们真敢来。”
张道长去外面拿了些柴火,自己架起茶炉子来喝茶。
“无风不起浪,他肯定是确定有人敢那么做,才来给你提醒的。”道长将茶罐放在茶炉上,“只是那李大嘴,恐怕要挨一顿打。”
宋春雪捏紧衣角,“那岂不是我连累了他?”
道长看着她,“那我替你去看看?”
“成吗?”
“成,怎么不成,你给我煮些肉,再收留我几晚,我就去。”
宋春雪感激的看着他,“没问题,给你杀只鸡也成。”
“好说,”张道长起身,指了指茶炉子,“替我看着茶,烧两个枣儿。”
说着,他从怀中摸出一小袋桂圆干,“放三颗,别人今日刚送的。”
宋春雪呆呆的接过去,听到道长已经打开门走远了。
欠了李大嘴的人情,她会过意不去。
但道长是她的师兄啊,以后他们打交道的日子还多,宋春雪心安不少。
她捏破三颗桂圆干放在茶罐里,添了在炕里烧的木炭,烟不大,在屋子里喝茶不怕熏眼睛。
等她煮了两罐茶,两个茶碗倒满之后,师兄回来了。
一进门,师兄撸起袖子道,“这桂圆干煮茶真香,一进屋就能闻到,快让我尝尝。”
宋春雪连忙将茶碗递给他。
“师兄,李大嘴被打了没?”
道长喝了两口茶,满意的眯起眼睛。
“差点被打了,现在,他们的胳膊腿都被卸了,要爬回去了。”
他吹了吹茶碗的浮沫,慢条斯理道,“据李大嘴说,那俩人离得近,就在”
宋春雪心有余悸,“对不住,是我给师兄添麻烦了。若是我没穿那身缎面的衣服……”
“跟衣服无关,人性本恶,不要自责,错不在你。”道长面带微笑,“你那衣衫是好看,但过年的时候,大家都穿得鲜亮华丽。”
这番话,仿若春风一般吹进宋春雪的心中,扫除阴霾。
“多谢师兄教诲。”
“贫道饿了,晚上还没吃东西,劳烦师弟热点腌肉吃。”
宋春雪笑呵呵的起身,“师兄等着,我这就去。”
她的脚步声远去,道长的笑容消失。
其实,他在门外还看到了一个人。
那个人,还是不让师弟知道的好,不然徒增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