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的夜晚，霓虹灯光闪烁不停，陈锦之推开电脑椅，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手托着手肘，手指抵在额间，根本无心欣赏外面的灯火辉煌。
手头还有一点事情没处理完，但跟池予通完电话，她已经感到精疲力尽，没精力再处理任何工作，索性从电脑前离开，想要静下心理一理思绪。
池予那话不像是一时冲动，她有些无从下手。
不夸张地说，池予一个人完成了星河传媒大半的GDP，要是人从她手里流失，公司的高层得轮番向她施压、问责。
从业二十年了，什么场面没见过，却是第一次遇到这般棘手的情况。
塌房了她都能想对策挽救，偏偏他要退圈。
简直愁死人。
陈锦之叹口气，手指摁在突突跳动的太阳穴上，想起第一次见池予的场景。
其实，在她见到池予本人前，已经从郑斐那里听到了不少对他的夸赞之词。郑斐作为一名资历深厚的导演，陈锦之对他的审美是很认同的。
在第N次听到郑斐夸池予时，陈锦之摊手，无奈地笑道：“你说了这么多，倒是把人领过来给我看看啊，如果真像你说得那么绝，我一定签下。”废话，好苗子谁不想要。
郑斐坐在她办公室的沙发里，端着杯咖啡，听完只是摇头。
陈锦之问：“怎么啦？”
郑斐惋惜道：“你以为我不想把人带过来，也要人家愿意！我嘴皮子都磨破了，他愣是一根筋摇头拒绝，天天待在那破咖啡店里给人点单。”
好多小姑娘冲着他去，那家咖啡店每天排老长的队。
陈锦之被他的表情逗笑了：“我在想，人家不会当你是骗子吧。”
这年头诈骗手段层出不穷，确实有打着星探的幌子，去欺骗那些涉世未深的年轻男女，利用他们的明星梦，先让他们交钱，再给拍一堆乱七八糟的写真，过后就不理了。
郑斐吹胡子瞪眼：“你看我长得像骗子吗？我都把名片给他看了！人家说对拍戏没兴趣，只想好好学习。”
“哦，没准人家真是个学霸呢。你有没有打听他是哪所大学的？”
郑斐说了个名字，陈锦之惊讶地吸了口气，半晌没出声，最后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能读双一流的大学，说明脑子好使，从事哪一行都能吃得开，干嘛非要进圈，真以为人人都想当明星啊？”
郑斐摇头，叹息：“我就是觉得那张脸不放到荧幕上可惜。”
后来拗不过老郑的邀请，陈锦之跟他去了池予兼职的那家咖啡厅，也是因为她本人好奇，想要见一见庐山真面目。
车停在咖啡店对面的路边停车位，她还没从车上下来，就隔着车窗看到门口熙熙攘攘的人群，大部分是年轻姑娘，就像郑斐说的那样，冲着池予来的。
陈锦之挑眉，对那个传说中的池予越发好奇，真有那么好看？
她没再观望，下车，推开咖啡店的门，却被旁边正在排队的年轻妹妹们提醒：“别插队啊姐姐。”
陈锦之笑了笑，不解释，径直走到点单的柜台前，看着池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