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金成肯定不会坐火车逃走,那只是虚晃一枪。”陈猛听到这个消息,一点也不意外。
“你觉得,他会怎么逃走?”庞闻天问。
“重要吗?你要是真想留住他,我倒是基本可以判断出,他逃走的方式。”陈猛悠悠道。
“留不留,我说了不算。”庞闻天说。
嗤!!
陈猛嗤笑一声,“你们这些权力场上的人,心黑起来,连自己都骗。记得才认识你的时候,你对我说过,毕生理想,就是治下的老百姓,安居乐业,经济繁荣,所有的冤屈都能得到伸张…
金成跟展建国出了这么大纰漏,侵吞银行贷款,变卖农机厂的固定资产,造成了国家资金和资产的重大流失,损害了工人的切身利益。
按照你的理想,金成和展建国一个跑不掉。如今,展建国每天无所事事,对农机厂的事漠不关心,本事就是逃避责任。
他估计也打着金成逃走之后,把责任推卸到他头上的主意。所以,金成是整件事的关键。他跑了,上对国家没法交代,下对工人没法交代。
而你现在告诉我,金成留不留,你说了不算?谁说了算?杜峰?亦或者是马怀明?”
陈猛的讥讽。
让庞闻天老脸发烫,“小子,你嘲讽我也没用,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有些事,并不能以我的意志来左右。”
“屁,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怎么想的?无非就是,农机厂二次改制失败,必定会引起比第一次更大风波。偏偏又是在你任上。
所以,一旦金成跑不掉,这厮多嘴多舌,牵扯出马翔,你上要面对来自马怀明的巨大压力,下还要面对工人们的声讨。
就算马翔最后能被牵连进去,你屁股下的位置也玩完了。因此,杜峰为了保住你,保住他一员大将,只能权衡利弊,放金成一马,我说的可对?”
陈猛冷笑连连。
庞闻天惊骇,这小子,简直心思缜密的可怕。
把权力场上的这一套。
揣摩的明明白白。
他沉默了良久,叹息一声,“你不是我女婿,太可惜了,小子,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放着我女儿不娶,非要娶展露儿那个拖油瓶。你等着瞧,展建国不扒你一层皮才怪。”
“就像你说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有些事并不是以我的意志为转移。什么时候你想知道金成的逃跑路线,给我打电话。”陈猛说。
“我不想知道,我现在已经焦头烂额,农机厂的职工,天天派人到市里来告状,被劝返了几次,偷摸着跑省里去了…”庞闻天说道。
“活该。”
陈猛幸灾乐祸的挂了电话。
农机厂第一次改制,可以说是摸着石头过河。
第二次,杜峰那些人还不阻止马怀明,无非就是不想沾染这块烫手山芋,再一个,私下里搞不好也有利益交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