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大首领一交上手，身后两军也就撞在一起，杀得人仰马翻！
罗甸大军虽有三万多人，但被敌方的巨象阵和惑乱术切割得支离破碎，渠如海临时能拉扯回来的仅仅近千人。
不过罗甸精兵毕竟与众不同，还从四面八方赶来援主。
几个回合下来，渠如海周边的罗甸战士也聚过来一千六七百人，与对面相差无几。
然而黑甲军不仅没被罗甸冲退，反而顶住元力，隐隐有压过来的趋势。渠如海恶战之余也心烦意乱，因为这意味着他引以为傲的罗甸精兵，在去除了元力的状态下，实际战力未必赶得上黑甲军！
九幽大帝和黑甲军的传说在闪金平原乱飘时，渠如海还有些不屑，不信他们能打过自己手下的百战之师。
如今终于正面对撞，才知盛名不虚。
他自己对战九幽大帝，也是险象环生。
这厮出枪虽然不像第一击那么石破天惊，但要么轻灵飘忽，要么歹毒刁钻，要么迅猛如虎，三者之间随意切换，一杆枪花样百出，让他这个接招的人难受得快要吐血。
九幽大帝身上的黑雾也顺着枪尖漫到他身上，渠如海试着运真力或者元力抵挡，但没有用，根本驱不掉！
这几缕黑雾像是受到吸引，顺着盾牌往后飘。渠如海在战斗间隙抽空甩手好几下，但这些东西比附骨之蛆还可怕，不仅赶不走，反而加速渗进他伤口当中！
不仅是握盾的左臂，他在爻国征战受的伤还没痊愈，竟然也被这黑雾入侵。
它们钻进皮肉的一刹那，渠如海就痛不可遏。
他是刀口舔血的好汉子，七年前遭遇喀沙刺客，对方用匕首在他身上开了两刀四洞，分别在肋下和手掌，他哼都没哼一声，皱着眉头拧断了刺客的脖子。
但这种痛苦就像把每一根脑神经都架在真火上炙烤，分明没再造成任何外伤，却让他浑身肌肉都要跟着痉挛。
这是什么战技，这是什么特效，经过了元力的抵免，怎么还这厉害？
“这是业力！你这辈子造过多少孽数，就要遭受多少苦楚！”九幽大帝好似看清他的想法，阴恻恻道，“谁都逃不过业力的清算！”
他的笑声好似从幽冥中传出来，冰寒彻骨。
“胡说八道！”难不成，这真是泉冥中爬出来的怪物？渠如海后背生寒，伤口却灼灼疼痛，他用力摇了摇头，把这个荒谬的念头甩飞出去，“我罗甸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何要举兵入侵？”
“你心知肚明，只是不服不忿。”九幽大帝大笑，“弱者试图讲理，强者随心所欲！这便是闪金平原的铁律！”
弱者打不过，才试图讲理，以为道理便是武器。
错了，道理和拳头一样，也是强者的武器。
渠如海怎么可能不知道？就说罗甸为什么入侵爻国，从前为什么打趴喀沙和隆野？
当年的罗甸，和现在的九幽大帝，用着同一套逻辑呢。
那就是，强者为王！
就这几句对话的工夫，趁着九幽大帝回枪，渠如海矛尖在地上一戳、一挑，居然从地底挑出两头像狼又像猩猩的怪物，但嘴又尖又长，直扑黑驳王前后腿。
这是附在他长矛上的寄灵，类似于为虎作伥的伥怪，临时用土岩捏合身体，以长矛养出来的血气驱动，格外凶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