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体的怨鬼从青年身体里被打出来了,是个身段柔美的漂亮大美人。
她从青年体内出来,整个房间都亮堂了几分,饶是祝影都多看了两眼。
“你、你这…”美人扶了扶鬓发,面颊的皮肤一片片脱落,露出底下红白相间的肌肉纹理,转而狰狞似恶鬼。
倒也不能怎么说,人家本来就是恶鬼。
祝影才不听她废话,不外乎是些悲惨遭遇或者复仇祭祀之类的东西,哪怕事出有因,也不是杀害无辜的理由。
死神收割灵魂就像是拿筷子夹小点心一样轻松,祝影收起小本本,喜提任务进度加一。
“好了,我送你们离…”她话音未落,宅院一阵剧烈地抖动,又复而平静。
“…我们走不了,这片领域封锁了。”
祝影真的很想给刚才只图省事的自己一巴掌,她也没成想这女鬼不是幕后主使只是小兵啊。
再度推开厢房门,外面已经大变样了。她只是上前了一步,再一回头,身后的几个小孩和房子都不见了。
“祝兄在看什么?”一只手覆上她的肩头,看不清面容的青衣文士声音带着笑意:
“狐死首丘,饶是祝兄薄凉至此,也会眷恋家乡吗?”
“那样家乡,有什么好眷恋的。”
“啊…是我冒犯了。”青年的声音带着些歉意,又转而恢复了笑意:“长歌若是不嫌弃,日后你我二人相伴而行,也好成就一段至交的佳话。”
祝影正要回答,眼前一晃场景骤变。青衣的文士像是被血池浸了一圈,手里提着一把还在往下滴血的剑。
他笑了一声,依旧看不清面容,却莫名地让人感到绝望:
“狐死首丘…饶是死,也合该你亲自动手才好。”
“他们都不配杀我,只有你能,只有你才能。”
剑锋一转,转而抵住了他的脖颈。
滚烫的血沾上面颊,祝影又是一阵恍惚,再睁开眼就是在现实中了。
看周遭的摆设和身后眼生的小院,应该是在这个老宅的后罩房了。
房里正对门口放了一口大棺材,不知道里面是那幻境里的青衣文士还是那个“祝兄”。
很老套的挚友反目戏码,祝影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决定速战速决赶紧回家。不然某个矫情小孩又要一顿阴阳怪气,赶紧把东西买了回去好了。
海鲜炒饭估计已经凉透了。
祝影收起镰刀上前,一拳抡在了那槐木棺材上。
咔哒。
棺材毫发无损,有什么东西却被打开了。
祝影稍稍后退几步,口袋里拿出了桃木黄符。古宅里面的能量体系和这个位面很不一样,镰刀不一定有用,还是有治鬼的古法子靠谱点。
指尖凝墨成型,又幻化出自己最为趁手的墨锏,绷紧了神经严阵以待。
棺木缓缓下滑打开,里面的东西却半晌没有动静。
她凑近了去看,和棺木里看着天花板出神的青年四目相对。
“是坐不起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