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女孩的脸上，眼睛一眨不眨。
从她的脸上，他想看出些什么。
遗憾？不舍？期待？亦或者其他的一些什么。
然而没有。
什么都没有。
她的脸上只有平静，一片的平静。
平静的，好想在陈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就像怎么说呢。
就好像你在某个假日的早晨起来，出门的时候遇到了隔壁邻居，随口问了句‘吃了吗’。
对方也随口回了句，“吃了，午饭吃的炸酱面。”
自然、且不经意。
什么？
你问不是早晨起来，为什么是午饭？
呵！说的好想你中午之前起得来似的！
你的早晨，不就是从别人的午后开始的吗？
片刻。
收回思绪，周易抬起头，看着女孩的眼睛。
点头。
“好。”
嘴角微微勾起，女孩的脸上发自内心的露出一种名为喜悦的情绪。
“那”
“那咱们来商量一下交易的具体细则吧。”
“欸？”
一句话刚刚说出一个字就被打断的女孩眨了眨眼睛，眼底还带着几分茫然。
“我留下来，你教我修炼，以及一些其他的”周易坐正了身体，“既然是交易，总要有一个具体的细则吧？”
“好！”
“第一，”周易伸出了一根手指，“虽然达成了交易，但你们不能以任何形式来束缚我的自由。”
“好。”
“第二，”又伸出了第二根手指，“在此期间，你必须认真的、全心全意的教我修行，不能敷衍。”
“可以。”
“第三”伸出的两根手指其中一根收回。
在女孩疑惑的眼神中，留下的一根手指轻轻的摇了摇，收起，“算了，第三还没想好，但我保留随时增加的资格。”
“好的呢。”
女孩微眯了下眼睛，“那，是不是该我了？”
周易一愣，“什么？”
抬起头，对着面前的男人浅浅的一笑。
“既然是交易，应该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定规则吧？”
“嗯”
周易犹豫了下，点了点头，“那，你有什么要求？”
女孩伸出了一根手指，想了想，又伸出来一根，犹豫了下，在周易变黑的脸色下，又伸出了第三根。
见周易黑着脸的样子，沉吟了片刻，又把三根手指收回。
“两个要求。”
周易点头，“你说。”
“第一，”女孩学着周易的样子，晃了晃食指，比了个一的意思，“没有人限制你的自由，你随时可以离开。
但你决定离开的话，必须要提前告诉我。”
周易想了想，哪怕是去别人家做客，离开的时候也应该知会主人家一声。
点头，“应该的。”
“第二，”曲起的第二根手指再次伸出，又两根一起放下。
“算了，我保留随时增加的资格。”
周易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增不增加，还不是要看自己同意不同意？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开始教我修炼？”
“随时都可以。”
择日不如撞日，“就现在吧。”
“好。”
苏采薇起身，“跟我来。”
出了门，是一座不大的小院。
院门前是一条蜿蜒的山路，直通山顶。
山路的两边无序又不显凌乱的建着一些相似的院落。
没有在这些院落前停留，跟着苏采薇沿着山路向上。
大约五分钟的时间，两人停在了一座三层高的小楼前。
“这里有我收藏的一些功法，修炼之前，你要先从中选出一部最契合你的。”
说着，苏采薇从左手的手镯中取出一枚玉符，放在了门前一个石质的凹槽中。
玉符与凹槽完全契合，一股连周易都能感觉到的波动之后，苏采薇将玉符收起。
“我挑选？”
看着苏采薇做完了这些，周易才开口问道。
“对，”苏采薇点头，“每个人对不同的功法的契合度都不同。
同品阶功法也有强弱之分，自己挑选出来的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
解释着，苏采薇推开门往里面走去，没有在一楼停留，直接带着周易走上了楼梯，一直爬到了三楼。
站在楼梯口，指了指三楼唯一的一排书架。
“你用手挨个触碰这些玉简，先挑出与你契合的那些，之后我再从中帮你选择最好的一部功法修练。”
作为修行小萌新，自己什么都不懂，那就乖乖听人家的安排。
很有觉悟的周易点了点头，走到书架前。
随手拿起手边的一枚玉简，没有任何异像发生，也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同。
转过头看向苏采薇，见苏采薇摇头，周易将手中的玉简放下，又拿起边上的另一块。
转头看向苏采薇，女孩依然摇头，只能再次放下，将手伸向边上的另一块。
如此，接连试了八九块，得到的都是苏采薇摇头的回应。
当周易拿起第十块玉简，而玉简也没有任何反应的时候，苏采薇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这……不应该啊！
微皱着眉头看向周易，手一挥，“你挨个触碰所有的玉简，不用拿起，碰一下就行。”
周易点头，指尖依次从书架的玉简上略过。
直到手指和最后一块玉简分离，从始至终，都没有任何异常发生。
而这，就是最大的异常。
皱着眉走到周易的身边，伸手抓住了周易的手腕。
看她严肃的样子，周易乖乖的配合，没有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