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面色冷戾，手指在桌面敲得“哒哒”响，一言不发。
越是这样，秦笑越担心。
她站在原地，等着老大给她下最后的判决，就像做错了事的罪人，只能沉默地领罚。
可她也知道，她没有错，不管是对鬼怪的咒骂，还是对鬼的蔑视，都是老大允许的。
只是，老大总是阴晴不定，前一秒答应，后一秒就否定。
归一里的人总是换了一批又一批，总是流动着新鲜的血液。
有时候，她也会想，要不要换一个老大。
但是，世界上没有比老大更强大的人了，归一里的新人，都是因为老大的实力才进来的。没有人在意老大是怎样的人，对下属好不好。相反，他们认为，喜怒无常的老大才是归一的头领，能带领所有人走向统一，不管是鬼怪世界，还是人类世界。
秦笑知道，这样的想法是错的，实力强大不一定适合头领的位置，作为领头人，最重要的是让下属团结一心，而不是养出一盘散沙。
在此之前，她一直真心地追随老大，但现在，她死心了。
不管是按照心情随便滥杀无辜人类，还是随意答应诡游戏的赌约，都让她清楚意识到，她跟着的人有多不靠谱。
当一个人无法掌控自己的能力，肆意妄为时，必将走向灭亡……
“滚去游戏里反省，等游戏结束，再来告诉我，你错在哪里。”
女人最后还是没有对秦笑生出杀意。
因为秦笑这个人，平时聪明，在她面前却表现得很蠢，没有一点伪装，可见是忠心的。
虽然偶尔说出让人无法直视的话，但好歹也算个有意思的属下。
比起其他在她面前表现得很精明，甚至精明过头了的人，秦笑已经是矮子里面拔高个了。
秦笑点头，对这个决定没有任何异议。
“好的，老大。”
她当然知道这是从宽处理了，老大发起火来，总是控制不住自己，能不杀人，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
只是让她去诡游戏里走一遭而已，虽然游戏的死亡率高，但她还是有点自保的能力，至少能保证自己活着离开游戏。
她当即打开手机，点进游戏界面。
瞬间，秦笑的身影消失在原地！
鬼领主盯着那个位置，和环筱窃窃私语。
【鬼领主：她去哪里了？为什么我感觉不到她的存在？】
【环筱：你不知道吗？】
鬼怪不是知道游戏存在嘛？
【鬼领主：你知道！快告诉我！】
【环筱：不，我也不知道。】
鬼领主不信，用鬼线骚扰。
无数鬼线涌过来，环筱抬手就将鬼线切断了，避免听到叽叽喳喳的声音。
自从消失后，秦笑就没有再出现。
这样的情况，很可能是被送到了鬼怪世界的其它地方完成任务，所以不能及时回到原地。
也许等秦笑回来，这里已经没有人了……
血色沙发上的女人见到两只鬼的互动，心里烦躁。
她记得，鬼怪之间是竞争关系，不是能互相胡闹骚扰的相处方式，为什么面前这两只鬼这般不一样呢？
那只像人类一样的鬼，叫做“小环”？居然为了靠近人类，取了人类名字，该说不说，真让人不爽。